怎能轻言忘记?”
太后越说越愤慨,脸色涨的通红:“更何况那妖妃最擅惑人,她生的那个是不是皇家血脉还不一定。哀家不许,不许这样的人和哀家的儿子同处一室!”
萧凛看着她面目扭曲,与从前的温婉良善判若两人的样子,忽站起来背过了身:“儿子知道了。”
他生的高大,一站在窗前,大片的亮光全然被挡住。
太后看着那比她还高上许多的身影,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先帝。
萧家的人都是这样,深目高鼻,长身玉立,她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哀家知道你是皇帝,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总不好做的太过。但哀家不能忘记从前那些事,也希望你不要忘了当年的艰难。当年若不是有你舅舅的全力支持,咱们母子未必能有今天,连盈儿的命,也是你舅舅救回来的。你既已御极,也合该照顾些外家。”
“不是已然加了一等公么?”萧凛回过头淡淡地应允,但他的脸背着光线,看不清神色。
太后慢慢地坐了下去,看了眼那白瓷瓶里插着的红梅缓缓开口:“功名皆是身外之物,要哀家看,亲上加亲是再好不过。前朝既已安稳,你也是时候大婚了。从霜是你舅舅的嫡女,又自小同你一起长大,哀家觉得这六宫的主位,她最是合适不过了,如此一来,也不教你舅舅寒心。”
萧凛的目光也移到了那红梅上,不过细细地去闻,却从那馥郁的馨香里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移开眼,沉吟了片刻,只说道:“政局刚稳,此时若要大婚,势必又会牵连变动,此事容儿子再考虑考虑。”
太后见他无心继续,心里五味杂陈:“从前你父皇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你已经三岁了,又聪明,又伶俐,连上书房的大师傅都止不住地夸赞。你也很争气,早早便被立为了太子,十三岁入朝,十五岁监国,若是没有后来那些事,大约早已大婚,现在孩子也该能承欢膝下了。只是如今你还是孤家寡人,哀家也着实于心不忍……”
萧凛听了这话,从进门前便一直绷着的脸上难得有一丝松动:“儿子还有母亲关心,也不算孤家寡人。”
太后叹了一声,拉着他的手有些怅然。
那年生辰宴后,宸妃便进了宫,毕竟是这个儿子引进来的,她那时情绪失控,性格大变,说了不少怨怼的话,母子间的关系一度极为冷淡。
后来,她又生了第二子,险些被贼人掳走,幸好得了兄长的帮助才找了回来。自那以后,她对幼子一直放不下心,多了几分看顾,与这个长子便愈发少言。
如今一切都恢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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