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站稳脚跟,就一定要想法设法地讨好那个小天子。”又道,“袁言时有意辅佐温九,不外乎是看温九年纪小,易于操控,但年纪太小的人,往往意志不坚,会为外物所迷,殿下遣人去建平,用重金贿赂新帝身边近臣,使之与朝臣离心,到时候,我们说不定便能兵不血刃地随殿下入住太启宫了!”
*
西雍宫里宫人休息的小间中。
池仪跟张络都受天子信重,加上现在又有了正经的官衔,所以能在这些多人宿舍里,拥有适合交谈的私人区域。
他们如今坐在木案两侧,看着上面装着三十二金的盒子,彼此沉默无言。
张络捏着拳头,似乎想要捶打桌面,被池仪用目光止住。
张络平时一向笑呵呵的,今天难得露出怒容,神色竟显得有些狰狞:“少府无礼!”
池仪:“正因为少府无礼,所以天子才要以你我为獒犬。”
在大周,少府这个机构的职责就是管理皇帝的私物,历代天子都有一些不适合记载在案的私账,这些金钱也都是通过少府来来流入流出。
张络恨恨道:“如今陛下已经登基,纵然没有明言,少府却敢自恃如此吗?”
正常来说,就算皇帝没开口说要一点不方便记账的钱财用用,少府中人也应该提前想到这一点,并及时做好准备,但现在温晏然私下赏人时动用的却是以前做皇女时攒下的钱……一想到这里,张络便觉得心中有怒火沸腾。
——其实他心中也隐约猜到一些缘故,少府令当然绝不敢有意为难皇帝,只是温晏然登基时间还短,一些事情没来得及交割好,加上对方又希望天子也多依仗一下宫中的旧人,才自矜了那么一下。
张络在意识到少府令之所以这么做,有跟自己还有池仪争宠的缘故在,顿时难以容忍对方那种待价而沽的姿态。
池仪面上也是一片霜然之色,缓缓道:“少府位置关键,必定要掌控在陛下手中。”看着张络,“宫人都有私心,却不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叫陛下为难。”
张络看着池仪,重重点头,取了一碗热汤过来,咬破手指,将血滴入其中。
——温晏然自己不饮酒,身边近侍受她影响,也不蓄酒水。
池仪跟着咬破手指,跟着把血滴进去,然后各自饮下一半,虽未明言,也算是就此誓血为盟。
*
天下二十一州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因为温晏然而睡不着觉,不过作为被旁人反复钻研的对象,她自己大约是因为锻炼累了的缘故,倒是睡得挺香。
清晨,早起的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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