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冷热静中看,雅俗妙处得。莲观有此清心逸志,即便是男儿,想来也是五柳先生一般的人物。”
“呵呵,公子见笑。不过,我若是男儿身,至少此刻你我就不必隔着窗,这样对空而语。”
宋齐愈越说越投机,越想见一见莲观的真容,听她这样说,更是心痒憾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正在踌躇,他们中间那扇窗中传出一个老妇的声音:“小姐,不早了,该歇息了。”
“唐妈,这就睡了。”莲观语气中满是不情愿,随即又轻声道,“公子,你也早点安歇吧。”
“好……”
宋齐愈怅坐在船舷上,竖着耳朵等了半晌,那边却再无回应,大为扫兴,连月色也顿觉晦暗了。
第九章 琴心、书简、快哉风循理者共悦之,不循理者共改之。——张载赵不尤别过田况,又去访江渡年。
墨子江渡年终日以笔墨为伴,是个书痴,以摹写名家书法著称。前几十年,有书画大家米芾,善于摹写古时名画,即便行家也难辨真伪,因其性情癫狂,号称“米颠”。现在又有江渡年善仿晋唐以来名家书法,纤毫不差,几如拓写。因此,坊间有句俗语“画伪米发颠,书假江渡年”。
其实米芾摹写,只为爱画,他遍习古今名作,用功极深,名望又极高,从未以假混真,将摹作流布于世。江渡年虽然家境寒素,却也绝不将仿作传之于外。坊间印社书商,却常假托两人之名牟利,即便声称仿作,只要挂了两人名字,也能卖出好价。
而且,江渡年仿写绝不止于临摹法帖。二十岁之前,他的摹写已能逼真,之后,他更深入其间,以字观人,揣摩各名家性情、癖好、胸襟、学养,久而久之,不再是摹字,而是摹人,摹神。挥笔之时,他已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些书家本人。
两年前秋分那天,赵不尤和东水八子在城南吹台相聚,琴子乐致和于高台秋风之中,弹奏了新度之曲《秋水》。江渡年当时酒高兴起,因手边无纸,便脱下所穿白布袍,铺在石案上,提笔蘸墨,在布上挥毫狂书,是以东坡笔法写东坡《快哉此风赋》。赵不尤童年时曾亲眼见过一次苏轼,东坡风致洒落,神采豪逸,他虽然年幼,却印象极深。那天江渡年书写时,赵不尤看他形貌神色,竟恍然如同见到东坡本人。而白布之上的墨迹,畅腴豪爽,秋风荡云一般。即便东坡当日亲笔书写,恐怕也不过如此。
众人看了,都连声赞叹,赵不尤记得郑敦当时感叹:“这件旧衣现在拿去典卖,至少得值十贯钱。”江渡年听了,哈哈大笑,随手却将那件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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