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来,只把门帘换成了白布,狭小的后院站了不少人,低声说着话,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抽烟。
温降和迟越两人都穿了一身黑衣,来的路上还买了一束白花。人群中由亲戚照看的耿子烨看到她,精神倒是不错,第一时间开口喊了声“姐姐”。
她勉强弯起一点笑,走近摸了摸他的脑袋。
“姐姐给你吃糖。”才二年级的小孩,对生死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只用一把吃完后会把舌头染成绿色的青苹果糖就能哄好,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两粒递给她。
温降接过,开口说了句“谢谢”。
耿子烨递完糖,看看她身边的迟越,试探地问了句:“你是姐姐的哥哥吗?”
“我不是你姐姐的哥哥,你可以叫我哥哥。”迟越纠正他,也学温降刚才的样子摸摸他的脑袋。
耿子烨便应了声“哦”,掏掏另一边口袋,也给了他一粒糖。
而原本看着他的姑母看到温降之后便转身回屋了,过了一会儿,扶着哭得精疲力竭的崔小雯出来。
她看起来比上次见面还要干瘦,温降在心里暗叹一声,伸手扶住她,放低声音问:“你吃过饭了吗,没吃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崔小雯没回答,只是握紧她的手,连声念叨“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这头迟越见到她,瞟了眼温降的眼色,主动递出手里的花,颔首跟她打招呼:“阿姨好。”
崔小雯这才注意到温降身后的人,抬起哭得干涩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怔。
她之前只知道温降跟了个富二代,几乎不抱什么期望,只盼着她赶紧考完大学出去。却预料到对方是个长得这么标致的孩子,个子也高,看起来干干净净,说话也很有教养,不像她想象的那样不正经。
片刻后犹豫地回过头来,问温降:“这就是你那个……”
温降点点头,开口介绍:“嗯,他叫迟越。”
崔小雯这才从他手中接过花,动作有些颤抖,在这样一个孩子面前隐隐感到自惭形秽,干巴巴地应了两声“好”。
之后拽了拽温降的手,示意她:“你跟我进来。”
家里原本陈旧的味道被烟火味取代,加上时间紧急,还没请来庙里的师傅,房间里暂时用录音机放起了诵经声。
尸体确认死亡原因后就从医院送回来了,按照他们这边的说法,人死后四十八小时脑子才会死亡,到时候才能送去火化。
棺材停在一楼的北间,架在长凳上,两侧挂上了白布,点着白蜡烛,前面摆着一个软垫,用来给至亲的人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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