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火节的筵席上洋溢着久违的欢声笑语,热闹的乐声随着飞舞的火焰一起上升,飘荡在渺无人烟的荒漠。左图一个人坐在远处胡杨树的树杈上,一边喝酒一边眺望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亮光。
额济的燃火祭祀仪式在每年的一月份,新年伊始,额济全族会在草场的高台上祝祷万物的重生,由他自己点燃篝火,代表全族吟诵祷词。
从前的额济首领,如今却在羌北的地盘上,为安尔格事无巨细地筹备一切。左图无奈地苦笑,他是额济最年轻的首领,也曾经系着部落的荣光……原来所谓少年意气,终究有一日会变成碳火燃烧过后的灰烬。
所有人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唱起的歌是羌北特有的。
额济从没有这样的歌谣,也不跳这样的舞蹈。
左图仰头饮下一口烈酒,酒味刺鼻而浓烈,里面还掺杂着一股异香。陌生的味道霸道地充满喉间,呛得他一阵咳嗽。
额济也没有这样的酒。
他心中苦闷,又勉强灌了几口,望向远处的目光带了几分迷离,原本打算今晚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过去,却突然看见端阳穿着红色毛氅的女子追着一只小狗,似乎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隐藏在树影之中,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她虽是一路小跑,却依然步履轻盈,白色貂毛的领子微微地摇动,映着她白皙精致的面庞,仿佛自带一股柔光。
那狗感受到了藏在暗处的生人,左图见此情形也不便再躲,索性跃身下树,掏出自带的肉干投喂给小狗。
他蹲下身,胡乱地摸了摸小黄狗脏乱的皮毛,“你跑去那里干嘛?不讨人喜欢的异类是要挨揍的。”
小狗正在进食难免警惕,被没头没脑地揉搓一顿,抬起头哀怨地“嗷呜”了两声。它叼着肉干拖到端阳脚边,这才又放心大胆地吃了起来。
眼睫轻轻眨动,离得近了,端阳可以闻到左图身上飘散出来的淡淡酒味。他寒夜独酌神色落寞,想来必然是有心事。
她也俯下身,一边用手解着小狗打结的毛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所谓同类异类,有时不过是庸人自扰。若先将自己排除在人群之外,不免看什么都觉得格格不入了。”
左图身形一顿,转身望向她。枣红色大氅之下露出的中原裙摆随风摆动,显得飘逸而自由。是了,她是更加与众不同的中原人,难怪一语中的。
端阳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干净而明媚,“左图大人不如去和他们一起跳舞排遣烦忧,总比一个人喝闷酒要强些。”
年轻人的脸上漾起轻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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