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却没想到今天被几杯酒勾了出来。
“那就是开玩笑,我是她爸爸,还能不要她吗?”
“可她不是小孩子了!”程朝打断他,“分得清什么是玩笑,什么是真话。”
程万里感到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被挑战,怒瞪着程朝,但很快,他便移开视线,支起的手臂颓然滑下去,整个人摔倒在床上。
他第一次意识到,程朝长大了,不仅在年纪上,更在气势上。
但“父亲”这个角色永远不会真心道歉,他像大多数传统式家长一样,固守着这个身份所带来的高高在上的权威和尊严,即使是以子女的失望和疏远为代价。
所谓父爱如山,山是不可撼动的。
程万里翻身背对程朝:“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很快,他听到关门声响起,似乎还有一声飘渺的“爸爸”,那声音不可捕捉,离他越来越远。
程朝出了房间,便四处寻找程夕的身影。
郑集英和胡向月在房间里聊天,胡向武在院子里晒太阳,表妹胡嘉嘉在放小花炮,程朝抓住她问:“夕夕姐姐呢?”她指了指厨房。
程朝走进去,看到胡向云还在洗中午的碗筷,程夕站在桌案前切洋葱。
她的眼睛被熏得几乎睁不开,眼泪扑簌簌地掉,像长久不用的水瓢底下蛀了个小孔,一瓢水全都漏光了。拿刀的手也颤颤巍巍的,视线模糊,她只能摸索着下刀,程朝赶紧上前把刀抢下。
程夕抬头看他,眼睛因难受而不停地眨着:“哥哥,这个洋葱好辣呀。”
辣得她的泪腺都麻痹了,控制不住地流泪。
“夕夕……”程朝沉默数秒,和程夕并排站到桌案前,“我来教你切。”
于是晚餐时,桌上尽是洋葱拌木耳、洋葱炒鸡蛋、洋葱炒牛肉……胡嘉嘉不爱吃洋葱,举着筷子无从下手:“怎么都是洋葱呀?”
胡向云指着程朝:“都怪你朝朝哥哥。下午非要带着夕夕把那袋子洋葱都切了,两个人辣得眼泪直流也不停手,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程夕吐吐舌头,偷看了程朝一眼,他无事发生一样扒了几口饭,还往程夕碗里夹了个鸡腿。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胡嘉嘉搬出剩下的那堆花炮,吵着要大家一起去放。程夕正要跟上去,被程万里叫住了。
“夕夕,你……”他躺了一下午,打了满腹的草稿欲化解自己的失言,一开口,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了,最后只能不合时宜地叮嘱一句,“……你别光顾着玩,要好好学习。”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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