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烧着温暖地笼的永安宫内,却只觉四周冷峭,犹如千年寒潭,那种从骨血里翻涌出的阴冷,似乎时刻都能要了她的命去。
她控制不住大声质问:“母后既然觉得苏家那般令人作呕,当年为何还要逼我嫁给苏相屿为妻,为何要换了我府中的逼子汤,逼我诞下苏长乐?”
“在母后眼中,我是什么?苏长乐是什么?难道都是您这些年来争权夺势的工具么?”
“放肆!”
宋太后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铁青,沉着脸一耳光掴到花妙霜脸上:“哀家若只当你是争权夺势的工具,当年你和离后捅死苏家驸马,御史跪在太极殿前请求陛下赐你死罪的时候,哀家就不该背着骂名也要保下你。”
花妙霜心乱如麻摁着火辣辣的脸颊,娇美的侧脸红肿僵硬:“那慕家呢?母后要对慕家动手,您就不关心边关的战乱,以及那些不计其数战死他乡的累累白骨?”
“那些算什么?”宋太后冷笑,“不都是功成名就的垫脚石?慕家不乱,朝中局势又如何稳得住!哀家需要一根万无一失的缰绳套索,死死套在慕徐两家的脖子上,让他们成为乖乖听话的狗!”
花妙霜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只见宋太后唇角下压,冷声吩咐道:“来人那,把庆安公主送到偏殿去休息,没哀家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花妙霜瞳孔骤然一缩,转身毫不犹豫朝永安宫外跑去,身后内侍蜂拥而至。
宫外。
辅国公府浮光院内,廊腰缦回,层楼叠榭。
垂花门前本该绽如云霞的牡丹,被骤风暴雨无情摧折,残余零碎碾落满地。
有人借着昏暗天光的遮掩,躲过层层暗卫,冒雨行至浮光院前,最终被隐在暗处的镰伯挥刀拦下。
镰伯亮出手中锋利刀刃,毫不犹豫刺向他。
那人单膝跪地,躲也不躲,朝里院里恭敬道:“慕姑娘,属下町白,太子殿下派属下给姑娘送信。”
四周声音倏忽一静,无数豆大的雨点砸町白的夜行衣上,浑身被浇得湿透。
“让他进来。”屋内,有个声音慵懒婉转道。
镰伯立刻收手,转身消失在墙角的暗影中。
山栀撑伞从浮光院出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雨水打湿她的衣摆,溅起大片水渍,她脚下步伐依旧不急不缓,伸手接过町白递上前的密信:“你家主子可还有嘱托。”
町白垂眼道:“殿下嘱托,离都时机已成熟,请姑娘一切小心。”
町白说完,准备起身离去。
“等一下。”山栀下意识叫住他,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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