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
不一会儿张信礼就提着桶热水出来了。他回房间取了林瑾瑜的毛巾,浸到桶里打湿了,道:“脱衣服。”
林瑾瑜一脸惊慌:“干嘛?”
张信礼无语道:“你不洗澡了?”
林瑾瑜别扭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的泥巴,他左手抬不大起来,于是左脚踢右脚把鞋袜一蹬,脱了上衣道:“洗。”
张信礼给林瑾瑜拿了双拖鞋,自己也换了双人字拖,另外抽了张小马扎过来,拿着热气腾腾的湿毛巾坐到林瑾瑜身后。
他坐着也比林瑾瑜高出不少,肩膀宽阔,背挺得笔直,拿毛巾弯腰浸水时带起大片的水幕浇在林瑾瑜光洁的少年脊背上。
他大开大阖地擦洗那些黑色的淤泥污渍,动作麻利,力度不大不小刚刚好,让林瑾瑜觉得十分舒适。
“哎,”林瑾瑜手肘往后戳了戳张信礼:“你以前在澡堂打过工?”
张信礼一毛巾热水浇在他背上,手上力道重了些:“你才在澡堂打工。”
林瑾瑜一本正经道:“我这是在夸你技术好。”
张信礼连擦带搓,把他背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转而开始撸他后脖颈子:“我上学。”
“你在哪上学啊,”林瑾瑜问:“跟木色他们一个学校么?还是……跟陈茴一个学校。”
张信礼给他脖子、上胳膊、耳朵后面搓了个遍,看脏东西基本搓干净了,提起剩下的半桶水哗啦啦往林瑾瑜背上冲:“他们都在一个学校,我不在。”
林瑾瑜看着奔腾的水流带着热气从自己肩膀两边流过,问:“都一个学校?这也太巧了吧?”
张信礼把桶放下来,拧干毛巾给他擦水:“我们这里附近只有一所中学。”
那怪不得呢……上海那边的学制和这边不太一样,学校也多,光林瑾瑜住的那个区就有好几所中学,很多朋友毕业就分开,再也没了成为同学的机会。
也挺好的,林瑾瑜想:大家从小到大都在一块上学读书,可以当一辈子同学。
“那你在哪读书?”他问。
“市里。”张信礼说。
“不常待在家么,难怪你没他们黑。”
张信礼的肤色确实只比林瑾瑜深一点点,是那种很健康的微小麦色,与拉龙几人不可同日而语。
他帮林瑾瑜把背上的水擦干了,把毛巾递给他,说:“剩下的自己洗。”
林瑾瑜闭嘴了,他拿水哗啦哗啦冲干净自己的腿和脚,趿拉着一双满是水的拖鞋进屋去换衣服裤子。
他从箱子里找了件凉快的宽松大t恤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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