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是谍司安插在容景衍身侧的暗子,以如此张扬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是她始料未及的。自那之后,那位名唤泠娘的女子,一夜之间晓瑜上京都。
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容将军的红粉知己,这些年在边关这么风餐露宿的陪着,终于苦尽甘来,就算身份门第不显,被抬为妾氏亦是迟早的事情。
可这纷至沓来的流言风声,都在容景衍当众上奏,要傅翊赐婚的谢家嫡女的那一日烟消云散。
“本将军看姑娘甚为眼熟,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拢枝近跟前沏茶,被容景衍突如其来的一句惊得手下力道一斜,紫砂壶嘴生生偏过杯沿方向,溢出的茶水瞬间沾湿了男人的前摆。
“泠娘,去寻一套谢太傅的新襕袍来,一会儿还要面圣,可不能犯大不敬之罪。”
顾泠朝极为自然的从拢枝手上接过帕子,手法熟稔的替眼前男人清理起来,心中轻讪,他这幌子扯的太过随意了些,私底下嘲讽傅翊那些话,若是一一列出,岂非滔天大罪。
拢枝看着泠朝姐姐低眉顺眼,而自己只能装作不识的模样,心下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恰那个名为南露的婢子过来与她接手,得了空暇,她立即寻了由头带这位泠娘前往后厅取干净的衣裳。
“泠朝姐姐,这容景衍欺人太甚,明明是他故意引我犯错的,主子现下还在陛下宫中,他就是得了空来找谢殊的。”
两人来到后院,照理说顾泠朝只是他身边的一个通房,再怎么宠爱亦是身份卑微,此番带她入宫一定别有所图。
“他今日这般举动,是冲着谢殊来的。绫华公主今日在大殿上,公然提及先代容将军过世前给他定下的婚约,婚书连带着合了八字的庚帖都拿出来了,容景衍自然恼羞成怒。”
“他怀疑你?”
拢枝战战兢兢的问道,他们在边关数载生死与共的情谊,到底算什么?
“不,他从未信过任何人,这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顾泠朝挑了一套山晴色襕袍,配上深碧色玉带,微微摇头。
谢殊还在静室,好在昨夜孟清禾便吩咐下去,解了他的锁环镣铐,不然今日容景衍突如其来的这一遭,还真难以糊弄的过去。
毕竟谢殊脚上镣铐的密制铜钥,平日里都是由孟清禾亲自掌管的,旁人连过问一句都会被严厉责罚。
顾泠朝回到中庭,就见南露正着手处理着那件污了的外袍。容景衍不知何时也已换好了衣物,她这一趟倒显得徒然。不过这人一惯喜欢折腾自己,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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