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高门,这般花样子的玩意拿来有什么用?
万万没想到,以前她鄙夷不愿学的事情,关键时刻却成了她撑门面的唯一法宝。
翠玉道:“姑娘,让我绣吧,保准一天十个花样子。”
禾生本想自己绣,这样才显得心意。现在绣出来了,实在惨不忍睹,就这样的绣品送给人家,恐怕不是心意,而是仇意了。
禾生颓颓地点头。
帘子晃了晃,裴良在外头喊道:“姑娘,明天一早就到盛湖。”
知道明天就能到盛湖,禾生心中一松,一直提心吊胆着,她也累啊。应道:“知道了,谢谢裴公子。”
裴良又道:“分别在即,恐怕来日无缘再见,姑娘治好了我家主人的晕船之症,裴某感激万分,可否请姑娘一聚,好让裴某当面致谢?”
禾生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裴公子客气。一路上承蒙你家主人照顾,施针之举不过小事一桩,无需记挂。”
冷冰冰的语言,正好与沈灏冰冷的面容相得益彰。裴良耸耸肩,指了指帘子那头——人家不愿意啊。
沈灏瞥他一眼,刻意控制声音大小:“看我作甚,还不快去船头看方向。”
仿佛刚才的拒绝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第4章
第二天一早,为了避嫌,天还没亮沈灏就带着人下船。盛湖总共有两个港头,禾生要在另一个港头下船。
沈灏下船前,在帘子前站了一会,许久才道:“姑娘,后会有期。”
禾生一大早就起了,忙着拾缀翠玉昨天绣好的花样子。收拾着发现昨天自己绣的物什不小心弄丢了,沿着隙缝在帘子边找,根本没有听沈灏的话,随口道:“有期,有期。”
她与帘子挨得近,晨曦从窗口照进来,正好将她的身影印在帘布上。
禾生找得满头大汗,小声抱怨:“到底在哪,怎么找都找不到啊。”
她专心致志地找东西,压根没有注意帘布那头的人一步未动,以至于被人从身后抱住时,一点防备都没有。
隔着薄薄的却又不透光的帘布,她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炙热得像六月的艳阳。
她的身体一僵,一道滚烫的气息,喷进了她的耳朵,热热的,痒痒的。她的脸瞬间充血,红透了。
只那么一瞬,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切已如常。对方的动作迅速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是船板的脚步声,她几乎以为方才的事是错觉。
禾生又羞又愤,掀了帘子找罪魁祸首,却哪里还有人影。
翠玉跑过来,“姑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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