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连人都没瞧见,来了个郑夫人,只跟梅氏说话,到底是自家侄女,梅氏自然替她撑腰,可她自来就说不得什么场面话的,只冷了脸儿,郑夫人倒陪了笑,白陪着说了许多话,这才又回转去。
回了自家屋子又少不得一番埋怨,把这冷脸全算到明潼的身上,咬牙诅咒:“哪里是儿媳妇,倒成了活祖宗了,还不如就敬她一年两回的香火。”
这话说的甚毒,摆明了咒她早点入土,成了牌位,可不就一年两回香火,再不必分院而居,正正经经当她的太夫人。
几个丫头不敢答话,却有婆子顺着郑夫人说:“太夫人心里头气不平也是有的,那一位还说什么贤惠孝顺,咱们这些跟了多少年的老人也一样半点脸面不给,但凡心里念着太夫人一些,也不能办这样的事。”
明潼掌了家,这些个老人还往哪里去捞油水,郑夫人自家的田庄铺子倒是有出息的,却哪里肯把这个给人捞,再不如原来府里当差的时候舒坦,背地里怎么不骂。
郑夫人听得这番挑唆,也知道是挡了她们财路的原故,可心里怎么不烦,赚这许多钱却不知道叫一家子人沾沾光,眼孔也太小了些。
纪氏送了郑夫人再看女儿越发不忍,再听梅氏这么说,险些掉下泪来,梅氏这番感慨不光是为着明潼,也是为着她自个儿,费心张罗女儿的婚事,却把她的好心当作是歹意,连着明蓁都替明芃撑腰。
明蓁好歹还有个识得她辛苦的人,明芃又有什么?飞在外头且不知道甚个时候能回来,坐着船出去也就罢了,再怎么绕总还得回来,哪知道她竟在穗州开了学馆,专教女子读书写字画画。
消息传到梅氏耳朵里,她气的差点儿厥过去,可除了丈夫同她想的一样,旁人竟没哪个理会了她,她自家觉得丢脸,闭门在家好久不曾出去,别个在她跟前也是绝口不提颜家二姑娘,可就是她的娘家父亲,知道了消息反给明芃寄了两箱子书去。
梅家几代都是干这个的,开馆教书,弟子里有为官的也有经商的,不拘是什么,只要到陇西求学,考究过学问都能入学,再不问你是不是贫贱出身,梅氏一向引以为傲,哪知道到女儿竟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她对着旁人无法诉苦,对着纪氏却大倒苦水,红了眼圈半日:“会得这些东西,她竟不自傲起来,半瓶子水晃荡的,竟还开了馆,叫我怎么有脸出门去,这却不是给她姐姐脸上抹黑。”
这些年下来,只要谈到明芃,梅氏都深觉耻辱,纪氏也无法劝她,只拍一拍她的手:“那地儿我去过,海上来往的人多,甚样人都有,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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