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爱的,那台诺基亚,你可要放好啊!
虽然,一草的眼圈还是通红,却笑着说,今天早上,我悄悄跑到西湖边,又把这台诺基亚扔回水里了。
我沉默了一分钟,很想扇他个耳光。
但,我还是拥抱了他一下。后会有期,兄弟。
回上海的高铁上,忽然感到包里有个东西,打开里面的塑料袋一看,原来是台肮脏破旧的摩托罗拉——昨天被我从西湖底下打捞上来,跟一草的诺基亚纠缠在一块儿的。
好吧,一草的诺基亚还给西湖君了,这个摩托罗拉算是给我的纪念。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里。窗外,暴雨如注。黑夜灯光下,无数细小的污垢,沿着玻璃慢慢地冲刷下来。但我知道,没过几天,还会积起新的灰尘,碎片似的,难以抹去。
而我花了三个钟头,在鼓点般的雨声伴奏下,翻箱倒柜,掘地三尺……
终于,找到了我的第一台摩托罗拉,还有第一台诺基亚,原来以为早就扔掉了,其实还藏在角落里啊。
夜深人静,闭上眼睛,等待了好一会儿,仿佛暴雨和雷声隔绝了世界,我才打开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我的手机里没有照片,只有短信,翻着一条又一条,那么多年留到现在还没删的,一定是有些特别的缘分……
看完摩托罗拉里的短信,我从哭到笑。
再看诺基亚里的短信,我又从笑到哭。
如此反反复复,不知道哭了多少遍,至于笑嘛,仅仅两三次而已。
在最漫长的那一夜,雷雨滂沱,我却回到某个烈日炎炎的盛夏,落叶满地的深秋,结冰与飘雪的后海,细雨绵绵的梅雨季,还有那年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春天。
终于,我也懂了昨夜和今晨的一草。
隔了几日,想起西湖里捞出来的摩托罗拉——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活着还是死了?从外表也难分辨男款女款。为什么偏偏和一草的诺基亚捆绑在一块儿呢?就像一对殉情而死的男女。
我给它换了新的电池板,但始终无法开机,更不可能倒出里面的数据内容,虽然我不是偷窥狂。
但我想起一个温州朋友,家族企业,老有钱了,在杭州湾南岸有家工厂,专门回收处理废旧手机。他告诉我在那家厂里,可以恢复任何数据,无论是被火烧过还是被水泡过,或是被大卸八块的手机。
我独自开车找了过去,穿越嘉兴与绍兴间的跨海大桥,带着西湖里捞上来的摩托罗拉。
那是在一片滩涂田野里,工厂车间内的旧手机堆积如山。这里的统计单位永远都是“万台”,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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