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却仿佛散着香气。
字迹或许可以作假,但“一朵桃花”的深意,却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她再次将视线移至那字条上,“勿私相授受,符箓亦不许”,前半句是宗亭一贯的蛮不讲理,后半句却引人琢磨。
为何特意强调不许赠符箓呢?李淳一略蹙眉,她回长安后,只送出过两张符箓,一张在承天门给了宋珍,另一张则贴在了中书外省的公房里。宗亭断不会纠结第二张符箓,难道他连她送过符箓给宋珍都知道吗?
李淳一思忖间耳朵忽动,她骤然抬眸看向门口,冷静地问道:“你还在门外吗?宋执事。”
宋珍的确没有走远,他送完信物,便一直在等李淳一的反应。
于是他应道:“小人在。”随即缓慢推开门,再次步入书房内。
不待李淳一询问,他已是上前一步,将先前在承天门收到的符箓主动退回了李淳一案上:“相公曾令小人在送完锦囊后等一等再走,倘若殿下在阅完锦囊后唤小人,便让小人将此前收到的符箓归还给殿下。”
他是宗亭的人,他连收到一张她给的符箓,都要报告给宗亭。
李淳一低头看着那符箓,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明明是李乘风信任的男宠,却是宗亭的人。鬼骗鬼,假套假,真是好戏。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宋执事是何时进的太女府?”、“五年前。”
五年前,宗亭那时甚至人在关陇,但却已经未雨绸缪。她虽也有眼线,但与宗亭比起来,只能算作皮毛。他埋棋子有深有浅,浅的用来迷惑人,深的却只有他主动告知才会浮出水面。而这颗埋了五年的棋子,他借着李乘风的手送到了她这里,并且堂而皇之告诉她:“别怕,这是我的人。”
他远在关外,却阴魂不散。
如此顺水推舟,李淳一绝不认为这是最后一次。按照宗亭的脾性,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再有。她该是夸他布局周密,还是讲他可怕呢?
此人的成长已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令她难安。
她不想被女皇和李乘风控制,同样也不愿被一个男人控制,哪怕这个人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她将那朵石桃花紧紧握在掌心里,桃花没有碎,疼的是她,流血的,也是她。
血缓慢往下滴落,乌鸦闻到血腥气忽低鸣了一声,将她唤醒。
她回过神,同宋珍道:“符箓与他物不同,送出便不好再收回,宋执事还是收下吧。”
宋珍本欲推拒,但最终还是将符箓重新收起来,并道:“谢殿下赏赐,若无他事,小人先行告退。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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