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会试首轮放榜,入榜者即为贡士,贡士再经一轮殿试后,即分列三甲,这届贡士榜出炉后,需要由萧清淮过目,并摁上玉玺刻章后,方能正式生效,打发走礼部的主考官,萧清淮叫南姗从书房隔壁出来,指着底单的某个名字,笑道:“你这位南斐堂兄,这一次出贡了。”
萧清淮记忆绝佳,只要是他见过或听过的人名,基本不会再遗忘,纵与南斐无甚往来,萧清淮也记得媳妇有这一位堂兄。
南姗定睛瞧了一瞧,见南斐的名字下头,简略备注了年龄和籍贯,果真与南斐堂兄吻合,南姗抽了抽嘴角,四十三岁终于要杏榜题名,古代科举果然是活到老考到老——南斐都抱上孙子了好嘛,不管怎样,向他表示祝贺,同时向叶氏遥远贺喜。
但是,有个词叫乐极生悲。
南斐入选贡士本来是件喜事,可没过几日,喜事竟变成了丧事。
南姗常居深宫,时不时会叫南芙进宫来,给她讲些京城新闻,这回南姗没召南芙进宫,南芙却主动打申请,要求拜见南姗,南姗批准后,于是姑侄俩在勤政后殿会面,略叙过几句话后,南芙便道出来意,也可以称之为报丧:“姑姑,南斐堂叔殁了,三祖母家里现在一团乱,祖母便嘱咐我进宫,给你说一声。”
若不是知晓南芙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南姗颇有些匪夷所思,目光极古怪的问道:“那个……不是,你斐堂叔不是刚出贡么,怎么会殁的?!!”虽然大白话里,有时候爱说‘高兴死了、高兴坏了’,别是真高兴过头了吧。
南芙幽幽的叹气:“斐堂叔从考场一回家,好像和斐堂婶吵了嘴,就又喝起了闷酒,如今正是倒春寒,想是吹了凉风,便着了风寒,发了高热又咳嗽不止,一直迷迷糊糊的病着,前几日,斐堂叔出贡的喜讯报回家,三祖母全家都喜坏了,斐堂叔喜出望外,自是十分高兴,大笑不止,谁知……笑着笑着,忽然就翻了眼厥过去了,一探鼻息,竟然已断了气!”
南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良久也叹气道:“这算什么事啊。”
南芙扯着手里的帕子,继续道:“祖母叫我来给姑姑报个讯,还有,未免白事冲了满月酒宴,月底的筵席,祖父祖母和爹娘他们便不来了。”
南姗理解的‘噢’了一声,南芙离开后,萧清淮从前殿挪回来,见南姗蹙眉发呆,不由问她何故,南姗便简略给萧清淮说了下情况。
萧清淮听了之后,轻抚南姗的后背,低声询问:“你心里难过?”
南姗轻轻摇了摇头,道:“说不上多难过,我刚出生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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