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疼痛,裴裴全身都被汗湿。
习萌拧热毛巾给她擦背,她趴在床上斜着眼角瞅她。
她瘦得像猴,脸上无几两肉,那双眼睛灰灰的,黯淡无光,可她看着她时,却明显动情,像两盏破旧的灯笼,里面的烛心虽无光亮,但却是仍在燃烧的。
“小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缓慢地轻声说。
习萌愣一秒,手从她衣服下摆抽出,压下心头的酸楚,翻一记白眼,“废话。”
***
大四上学期的期末,就在学校、医院和莫迟家,三点轮流转着过完了。
拿到商铺和公寓的钥匙后,习家那位从事家装的亲戚答应在年后动工。
年初六前,和往年春节一样,老习家天天都有活动。
莫迟只能选在初七,专门到习家拜年。
习文国好酒好菜地招呼,要不是习萌死活不让,罗美君直接想把人往老罗家的聚会上带。
经常把女儿当猴耍的罗女士看着习萌顶着一个毛楂楂的脑袋瓜抓耳挠腮跳来跳去,心情总算爽利了一些。可到头来还是不解恨,那么漂亮的一头长发,说剃就剃了,她还真是心宽呐!
饭桌上,罗美君打量着莫迟,不放心地试探道:“上礼拜有一天半夜小区里停电,我起来上厕所,顺便进她屋里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结果一推门就看见床上有个大灯泡,至少七八瓦,愣是把我吓一跳。走近了才发现,好家伙,是她那个锃光瓦亮的大秃头。”
“……”习萌好想捶桌!
习文国汗颜地望向别处,老婆大人又演上了,好无奈。
最淡然镇定的就数莫迟了。罗美君的目光正对他,话自然是在对他说。
他唇角微勾,眸光轻轻扫过习萌那颗头发才长出一寸的脑袋瓜,无可无不可地笑了。
笑容清淡,颇值得玩味,但罗美君却心安定下来。她认识那副眼神,她家老习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了她二十多年。
来而不往总归说不过去。习萌本打算隔日便上莫迟外公家拜访,但第二天高中同学群的一条消息却突然打乱她的计划。
张桥在群里发布公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班的裴钰慈同学罹患胃癌晚期,现向全班发出倡议,请伸出你的援助之手,献出一份爱心,我在这里代表正在与病魔抗争的裴钰慈及其家人谢谢大家了!
后面还贴了裴裴在人民医院的病房号。
习萌乍一看到这条公告,整个头都炸了。
她非常确定裴裴并没有将生病的事告诉张桥,张桥是从哪里得知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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