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习武,少年成名,这二十来年日日与剑为伍,每日习练就像与相交多时的好友谈天一般,一朝失去武功,虽说是心甘情愿,又怎能没有遗憾失落。
之前大病一场,耽搁了不少时候,等到身体一康复,就找出来这本少时用过的最为基础的内功修习法门,一点点地重新捡起。
时隔多年,那上面所记的法诀已不熟稔,每日挑灯夜读,思索钻研起来竟仿佛又回到十几年前宝剑藏锋未出茅庐的年少时光。
她也并非有意瞒住冷寂云,只是知道男人心重,怕他想多了自苦。
说也有趣,明知道那人有足够的坚韧,无论身体内心都早已不需武功全失的自己来保护,可事实就是,冷寂云在萧琮心里始终是一株磕不得碰不得的珍贵植物,这无关他的武功和智谋。
“以后别藏了,我没你想的那么矜贵。”男人看她一会儿,若有所悟,最终放弃般地叹出口气,然后想起什么,将一叠装订整齐的纸页递到萧琮手里,“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经过仔细整理的报告,事无巨细地记录着江湖上近日来发生的状况。
萧琮不明所以地一页页看过去,等翻到第三页的时候,突然指尖顿了顿,盯着那上面一个个无比熟悉的字眼,不由嘴唇轻颤,眼中闪过微光。
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早就看出来,大姐是能成大事的人。”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出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毕竟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朗月楼和符青的消息,始终有一点异样。
那种感觉是,曾经离得很近的两个人,突然变得很远,很长时间不去了解对方的生活却不自知,等被提及,才发现已经这么久了啊。
冷寂云状似不经意地观察着她的神色,一面伸手指住纸张上特别用朱砂勾出的字句,语气里也不自主地透出惊叹:“符青的确是个不能小视的人物,短短一个月,朗月楼吞并六帮三派,做得滴水不漏,不可想象。不过……”
他停顿一下,突然“呵”地一声:“功成名就,无不是靠着千万白骨堆积,你就是那如山白骨里的一个。”
萧琮皱起眉,抬眼认真地看着他,道:“不许你这么说。”
意料之中。
男人不在意地用舌头抵住牙尖轻轻摩擦,忽而冷笑两下,竟就真的绝口不提,转而问她:“照这样看,朗月楼与血阁之间迟早必有一战,你可曾想过?”
“我必护她周全。”萧琮脱口而出,毫无迟疑。
冷寂云也被她的坚决震住,竟丝毫不觉得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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