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正冽,而南方的风却暖,艳阳投在她两腮,映出红润的气色。
日薄西山时,他们终于抵达南戎的边境。
“ 太晚了,看不清路,这个时辰入境,恐怕会迷路。”刘恪下了马,牵着缰绳说,“马车里有衣服,你换身女子衣裳,明日应该就能见着他了。”
她换了衣裳,聘聘婷婷地探身,一步一步走下马车,一袭素裳托出她的冰肌玉骨,像月光里的幻象,不染一丝纤尘,已美得不似凡人。
刘恪愣了一愣,忙移开视线,“前边有个水塘,你去梳洗一下吧。”
她颔首,也不再多说一句,月光里极目一望,看见不远处粼粼跳跃的水纹,转了个方向,一步一步朝水塘走去。
这一路除了饮食问路,两人没有过别的交流,刘恪心底有阵失落,待她转了方向时,又去瞻望她的背影,她落步轻盈,身体里好像有股风,鼓得如雪如纨的裙带飘摇,似要乘风归去。
久久地等待,却不见她归来,眼皮一跳,竖耳一听,刘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欲提步,却听闻她刺耳的尖叫,来不及思索,拔腿往水塘冲去。
去时,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她跪在水塘边上,紧紧握着匕首,双眼恨恨地瞪着地上那横死在她刀下的男人,染了一身的血。 刘恪匆匆近前查看,所幸,她没有事。“快洗一洗,回去换身衣服吧。”他心有余悸地望着她说。
“没有干净的衣服换了。”她语气平静,竟不害怕,也不慌乱,收起眼里的愤怒后,慢慢站起身来,捋了捋染血的白裙,垂首笑:“很好,像墨泼的梅一样。”
听得他心下惊骇,震惊地看着她,若无其事一样,转身,她欲走,被他一下子扼住手腕。“你……变了……”他说得迟疑,语气不明。
“变了?我变成什么样了?”她淡淡地说:“变得狠心了?还是勇敢了?”
刘恪不语,只望着她,目光时浅时深,心底的滋味莫能言说。
“我的确是变了,变得心狠了,刚才我杀了那个男人,是不是让你惊讶?”她笑:“无论是自己动手,还是借刀杀人!我现在都会毫不犹豫的。”
刘恪动了动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又说:“我害了东宫无数的女人,我让那些活着的绝育,我借皇太孙妃的手害的她们,我还助皇太孙妃有孕,然后又给她下药,让她也生出一个羸弱不堪的病秧子,她的孩子即使生下来了,也断然活不过三岁!我甚至让你兄弟刘愠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从今往后,他应该都不会再有子嗣了……”她继续喷薄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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