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让他丝毫没有插话的机会:“我被刘愠压在身下的时候,我假意迎合他那张可怖的嘴脸,图到了良机,我弄晕了他,终于有了杀他的机会,我甚至想将亲手割了他的下|体,再剜了他的心,玉石俱焚一了百了,但想着不该连累我的父母和儿子……真是便宜他了……往后再让我遇见那样的男人,我会将对刘愠的恨一并转移给他,毫不犹豫地捅死他!”
她一直噙着笑,语气如常,双目亦明亮如常,甚至没有闪一下泪光。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翻展书页那样轻轻松松,听得刘恪心痛。
“我不是想说你变得狠心了……”刘恪不住摇头,泪湿了眼角:“你不再是我当年见到的那个鬼灵精怪的丫头了,你变得……不快活了。”
快活?要怎么快活?那么多事压在心头,那么多事抗在肩上,要怎么快活?她心里这样想,不想说出口。即使她不说出口,刘恪也明白,她当然不再是当年那个丫头了,她已嫁作人妇、已为人母了。
“若觉得累,就别硬撑了,好好睡一觉吧,若抑郁,就大哭一场,别压抑着。”刘恪走近两步,伸手想要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她却像只警觉的猎物,嗅到危险一样匆匆避开,她昂着下颚,骄傲地说:“我为什么要依靠男人?你们男人有几个好东西?只有他不一样。”
刘恪收回手,垂下眼帘,深深掩盖他此时所想,转而坐在了草地上,举目去眺望那湛远的夜空弥漫的星光。她忽然又凑近,蹲下身来,双目灼灼地望着他,捉了他的手,放到脸前摩挲了一下,眼底泪花盈盈,不胜凉风,像病里堪怜的美人。“只希望王兄能早些赢了那刘愠,让他成为落败之寇,好让我早些见到父母,也好让我们母子早日团聚。”
“你不必像提防刘愠那样提防我。”刘恪赶紧不自然地抽回手,侧过脸去,“我既认了你为义妹,便是你王兄,会将你看作亲妹妹,所以,你不必对你兄长使出这样的手段。”
她一改妩媚的颜色,双目马上冻成一片冰凌,冷漠,语气毫无温度:“如此,甚好,谢王兄。”
前后的变化,俨然从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变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一颗心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动,刘恪忍不住再一次鼓足勇气:“若是,他负了你,你,愿不愿意到我身边?”
“他不会!”她果决地说,站起身来,往那轮圆月走去。
月光幽幽,清辉洒在旷野,她一身素衣,夜风一吹,仙袂飘飘,青丝飞扬,好像嫦娥,要飞往碧海青天,去那广寒宫里伴月孤老。
刘恪暗叹,他何其有幸,与她结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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