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的乐子,饮宴席间让戏子奉酒陪席,亦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自己到底不是那些富贵子弟,能跟他们同坐一席,是因梁惊鸿对自己青眼有加,视作挚友,说到底不过一个衙门里小吏,而南楼月虽是戏子,却是梁惊鸿特意请过来的倚泓楼的头牌,席间谈诗论词行令吃酒,耍笑耍笑无妨,若真跟南楼月有了牵扯却麻烦,更何况自己尚有家室在身。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儿,却忽听身边有人唤了他一声潘公子,而整个燕州城如此唤他的也只有南楼月,潘复陡然一惊,侧身看去,见床榻上锦被内正是衣衫不整的南楼月。
潘复脑袋嗡就一下,眼前都有些发黑:“你,你怎在这儿?”
南楼月脸色一白:“潘公子昨日吃醉酒强拉了人在榻上,那般折腾了一宿,怎的一觉醒来公子竟不认了吗。”说着低下头,语气委屈,神情落寞,加之晨起间,衣衫凌乱,这般情态正撞进潘复心里,勾的他怜惜之心大起。
忙道:“你,你莫难过,我并非不认,只是昨儿吃的大醉,却有些记不得了。”
南楼月:“那我让人去取醒酒汤。”说着便要下榻。
潘复一惊忙拉住他急道:“且慢。”
南楼月被他拉住,哪会不知他的意思,回身道:“都到了这般时候,公子还当能瞒过去不成。”
潘复脸色有些讪讪:“到底,这里是明成兄的新宅,如今这般被人知道却不妥当。”
南楼月忽的冷笑起来:“想来公子不是怕这里的人知道,是怕你家大娘子知道才是真,既公子夫妻恩爱,何苦又来招惹我一个薄命之人,公子无需为难,想南楼月不过低贱之身,也配不上公子,昨夜之事,公子亦不必放在心上,南楼月再不济也断不会缠着公子,从今往后南楼月与公子只当从未见过便了。”撂下话,径自裹衣下榻去了,竟连头都未回。
待潘复回过神来忙着追出去,哪里还有人。
潘复本怕此事传出去坏了名声,可南楼月如此决绝而去,自此后竟真的再未露过面,便再有筵席诗会的也换了旁人陪席。
这见不着了,潘复便越发想起了南楼月的诸般好处来,才情,模样,风情,还有那一夜的缠绵悱恻,越想越撂不下,越撂不下越想,如此煎熬一般整个人都憔悴恍惚起来,强撑了两日,再也撑不住,舍了脸来寻潘明成扫听南楼月的消息。
潘明成一听他提起南楼月,本来笑着的脸呱哒就掉了下来:“这事儿你不提还罢,我也只当不知,说到底也怪我那日一时高兴拿了琉璃酒盏出来,本是为了凑个趣儿,想着便你吃醉了,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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