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果真敏锐了许多,魏知壑勾了勾唇,眼中却没有笑意。捻动指尖,他按捺复杂心情,对秦安半真半假的说道:“他如今身体也不好,数次上表请辞,但都被我以朝堂正值用人之际给拦了下来。”
拦下来就好,秦安握了握拳,低着头若有所思,浑然没有发觉魏知壑的视线。
“陛下,娘娘,到了。”
拂笠的声音传来,被魏知壑扶着下了马车,秦安才认出这是娘亲与青荷的陵寝。快速往前走了几步,秦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青荷的墓前,身上已堆积了许多雪,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按照答应你的,拾书被我送去了云鹤山。他留着一条命,离开京城之前,来为青荷祭拜。”魏知壑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低声说道。
远远望着那个潦倒的身影,秦安提着裙摆,无声朝他走去。魏知壑此刻也不跟着,只与拂笠站在马车边等候。
麻木的往火盆中散着纸钱,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魏知易暗自挪动了一下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正在此时,眼前多了一件火红色的大氅,顺着看去,魏知易扯扯嘴角,“你得尝所愿了。”
“这是你欠青荷的!”咬着牙尖,秦安竭力忍住向他动手的念头,“是你害了她的性命。”
转动眼珠,魏知易盯着自己面前的墓碑,他最后的落败,竟然还有这个在他眼中微如蝼蚁的存在。他扯动嘴角,轻声说:“现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放了拾书。”
注视着他的神情,秦安只觉好笑,这皇室血脉果真是一样的性子,永远是失去了才觉后悔。慢慢蹲下来,秦安拂去青荷碑上的浮雪,既然夺不了他的命,那她就诛他的心,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里。
“放了她,她都已经死了,我怎么放了她?”秦安转过头,在魏知壑呆呆的目光中牵起残忍的笑意,“拾书,是为你死的。为了帮你隐藏私放掖庭罪奴的死罪,她连夜自戕,簪子划破了脖子,血流了一地。”
不受控制的顺着她说的样子去想,魏知易手腕轻轻颤动,他喃喃摇头,“不可能。”
嗤笑一声,秦安又道:“死的时候,她还写了一封血书,给我的血书。上面说:落花有意随飘零,唯愿来年见新枝,殿下无恙,拾书无悔。魏知易,你总想着事事要胜过魏知壑一头,可你从不明白,拾书对你的心意,是他都奢求不得的。”
“不!”低吼一声,魏知易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在皑皑白雪中分外刺眼。
身体轻轻抖了一下,秦安强忍着移开视线,看向前方的两座墓。青荷的仇,她已然报了,接下来就是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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