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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民营医院里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怎样适应离别。不是冷漠,也不是漠不关心,不过是因为这一行当里面来来往往你去我留的实在太快了,还不等你熟悉人的长相,第二天就见不到人了。
没有合同的约束,凭借的是口头上商讨好的条件,觉得还好就留下工作,觉得不适合自己,待上个七八天或是十天半月的拎着行李走人的比比皆是。说不上谁是谁非,不过是自己的感觉罢了,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走,就这么简单便宜。
说句潇洒的话,那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说了,教授那里还等着他呢!
第6章 第六章
刚刚踏出火车站,眺望一下远处的高楼建筑,陈珏在心里轻轻吐口气。
春市,久违了。联想起两年前的那次黯然离去,陈珏怎么也忘不了当时的伤害,苦辣辛酸,个中滋味可以让人一下子成熟起来,不再懵懂无知,不识人心险恶。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品,随着时光流转遗留下的也就是痛而至极的麻木罢了。成长不就是在无数次的摔打中忍着痛,含着泪,遗忘过,留恋过,等风轻云淡时再笑着回首。
把玩着小灵通,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段教授电话里说的很明白,在春市这段时间是要住在他那里的,不需在外面租赁房子自己过活。陈珏心里很清楚,教授这么照顾他无非是爱才之意,就像当年,一群学生里偏一眼就看中了玩弄骷髅标本的他。其实,对于当时的状况,陈珏至今不解。
九月的艳阳还是高高挂在天际,属于北方名为秋老虎的季节天气着实让人吃上一番苦头。左右无事等人的陈珏倚靠在火车站出口附近的墙柱上,静静回想着和段教授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一年也是九月,十七岁的陈珏随着或是同龄或是不同龄的男女学员参观XX大学附属医药学院的解剖实验楼。乍进门,刺鼻的气味硬是让这些年轻的男孩、女孩涕泪齐下,狼狈不堪。好在陈珏有做功课,一层医用的蓝色口罩,外加一层白色的棉布口罩,紧贴口鼻处的内侧有陈珏特地喷洒的茉莉花香的香水,就在同学们擦鼻子、擦眼泪的时候陈珏已经把黑板上相关的注意事项看了一遍。
一百个学生在随后进来的四个老师安排下分成了四队,四个老师中就有段教授,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几个老师都是教务处安排的陪同参观的人员,没有往在校老师上面想,况且,当时四个人的介绍也有些模糊的含义。
四个老师中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黑板前开始介绍自己,其他三个男人就站在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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