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远的距离。“我姓柳,柳芸婷,那边的几位自右开始分别是王卓、段启、邵杰,由我们四个人分别带你们参观局解室,病理标本室,大体解剖室以及大体储藏室等相关地点,在参观的时候若是有哪里不适请尽快和陪同人员联系……”
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刚被刺鼻的气味搞得人仰马翻,先下又被话里话外的潜台词搞得有些神经兮兮,面面相觑后彼此间开始窃窃私语,传播着自己的不安。
“还是些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场的四个成年人如是想着,相互对下眼,传递着同一个意思。或许在来学校之前并没有意识到所学的专业以及就业的领域,更没有想到会有先下这番光景。医疗行业可不是想进就可以进去的,其他的先不谈,首要克服的恐惧,那种生者对死者的恐惧,以及对血肉骨骼的恐惧感就不是一般人能克服战胜的。
距离一干学员几步远的柳芸婷犹自讲解着参观时的注意事项,怎样穿戴隔离衣帽、靴子、口罩,克制住自己的好奇或是恐惧心理,哪里集合,哪里自由活动,哪里是禁区,哪里又是可以随意参观的区域,林林总总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那一厢讲解的讲解,悄悄私语的私语,这一厢陈珏却是饶有兴趣的用手指向上点击着骷髅的下颌骨。不是没有见过骷髅,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甚至是触摸还真是第一次,十几岁的少年再怎么文静听话也是有自己的好奇心的。惧怕,说不上,只是有些新奇感。
手指接触到白色的骨面时,陈珏就知道这不过是仿真的标本而已,根本不是真的标本。玩罢下颌骨后又转战到其他关节的陈珏并不晓得他这幅两眼放光,嘴角含笑的模样已经被四十五度角外的段某人看在眼里。
从事医疗工作人多少性子里都有些残酷冷漠的意味,单凭救死扶伤济世为怀的慈悲性情,痛苦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周围相关的人。每年因为工作的缘故患上心理疾病的医护工作者不在少数,如果不能自我调节,于己于人,于家庭于社会都是一种伤害,而他们四个人现在做的就是要把这种伤害减小到最低,尽可能地在萌芽期就把它掐死在摇篮中。
这是一个严肃而又冷漠的行业。除却抱着大公无私崇高理想的小部分人群外,大多都是听从了父母辈的传统思想,根本没有了解到这个行业的艰辛和不易。
医疗行业,不是外人眼中看到那些风光清闲,更多的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在中国,十几亿的人口中,从事医疗工作的只是小部分,医护人员的人手严重不足,医护人员需要“长期常态”地超负荷工作。
频繁值守连班、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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