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你成为了我的灵感。”
“什么意思?”
“你来就知道了。”卫来付了一张粉红钞票,不要找零。
“我不收小费——”
“客人的好意不可以随便拒绝。”卫来摆了摆手,朝斜对面的露天停车场走去。
关店回家,照例去大排档买宵夜,留一份放A座门边,柏康昱不理我,理会好意。周六,我按卫来留的名片找到了生一画廊,陈越站在画廊大门前。“卫来怕你找不到让我在这儿等你。”
“麻烦你了。”我不止一次麻烦陈越。
“哪儿的话!走,咱们进去聊!这次卫来真的爆发了!新系列绝对能让他跨入大师行列!”陈越眉飞色舞,引我进展厅。
迂回的长廊,我穿梭在色彩与线条间,轻易认出了卫来的画。新系列,水墨写意的笔触,大幅留白,我被勾勒在画布上。在加拿大醉酒临时起意的裸。体写生,葬礼上穿的黑西装和蜷缩在酒店窗台边的背影,卫来虚化了背景和我的面孔,第一次本能的体认到艺术涵义,本能到想杀人。“卫来在哪儿?”
“在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在哪儿?”
“走廊尽头——”
我向尽头跑去,管不了眼光,卫来,我想找到他,杀死他!他朝我笑,真英俊,我的拳头被问候快。寻常的尖叫和劝阻,周围都是手脚,我施展不开,卫来摸着嘴角,皱眉,再微笑。我只想捏碎他的笑容:“你这个混蛋!”
卫来推开了护住他的保安。“池旻攸,你揍人还挺疼的。”
“把画烧掉!”我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暴露,他看穿了我,我知道的,可我以为他会保留我的自尊。
“这不由你决定。”
啊,决定,没有什么事是能由我决定的,所以才自取其辱。卫来说他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连羞辱的方式都不一样。我静下心来,往外走,所有的人都只剩一张嘴,我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父亲说“不能死”,为什么不能死?我应该跟母亲一块儿死掉的。我死掉就好了,不会软弱——
“旻攸?旻攸!你没事吧?”陈越拉住了我。
我啰嗦着,摸出了口袋里的烟。“这就是卫来的新系列?”我不想笑的,忍不住笑。痛苦随嘴角上浮。
“怎么了?”
“你知道他画的谁吗?”
陈越默过一刻,轻言:“看形体就知道了,我也是学画出生的,但我没想到你这么排斥。卫来没有恶意,他真的是用了心创作这个系列,为了接近你的心理状态,他甚至摈弃以前所有的绘画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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