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植林北雪成为上海商界的亲日派,不想他竟连这个都拒绝了。
“既然你如此决绝,那今日之事就作罢,至于购进一事,便麻烦北雪引荐他人好了。”林北雪点了点头,两人对坐无言,长喜川叹了口气,将林北雪送了出来。门外的上海沐浴在阳光之下,建筑恢弘壮丽,林北雪心中豪气顿起,同长喜川分别时,林北雪道:“你自认是个中国通,我却告诉你,你不懂得这个国家,你们的打算是决计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在战事不利的时候,希望你对我的同胞,手下留情。”
长喜川敷衍的笑了笑,只觉得林北雪是异想天开。
林北雪转身而去,深感倏然重生。
……
“下一位。”
御怀远用帕子擦着脸,各区的人涌入租界,诊务一下子繁忙了好多,从早上到下午没个空闲的时候,昨晚又熬了夜,隐隐有些精神不济,只得擦脸提神。帕子有股茶花香,是隔壁的李小姐专门用香水熏过的,初闻觉得不习惯,久了便觉得清新。御怀远吸了吸鼻子,一抬眼,手中的帕子落了地。
林北雪坐在诊案前,在路上他设想了无数和御怀远见面的场景,一定是喜极而泣紧拥狂吻的,甚至想立时就生吞活剥了他,只是真个见了面,像是万里路上放马奔波,到了终点一丝力气也无,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然后鼻子一酸,落了泪。
御怀远怔住了,林北雪那么瘦,又黑,头发像个鸡窝,两颊塌陷,十足的难民相,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苦,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指甲都裂了缝,攒着黑色的泥,放在诊案上,触目惊心。御怀远像是被巨石砸在当胸,透不过气来,看着林北雪红了眼眶,只觉得一股难抑的气流从心脏冲了出来,牙口一松,一下就喷在了诊案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
坐在一边的两名学生当即吓傻,回过神来递水的递水,拍背的拍背,抢着上前抱起御怀远。御怀远摆摆手,嘴角还挂着血丝,神情却显得很愉悦,“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两名学生惊魂未定,慢腾腾地坐回去,又惊又怕地望向御怀远,等着录方。
林北雪低声道:“我回来了,你还气着我么?”
御怀远不说话,用袖子默默擦掉了诊案上的血迹,然后把指头搭在了林北雪的手腕上,仔仔细细诊着脉,“大的问题是没有,只是有些劳累过度。”
林北雪笑了笑,“我等你歇业。”
“好。”
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