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态度与角色去跟陈心相处。他叫他「心哥」: 心哥前、心哥後,将他奉若神明,上课时适度闹些笑料,有时也会备课,答一下陈心出的问题,两三个月就这样相处下来,风平浪静。
可是,若以为他戴志就此平步青云、成绩稳步上升,那也是太过一厢情愿、理所当然的假设。经济科他一向颇有天分,数学、中文与中史是他一直能低空飞过的科目,陈心也未多加针对,只是每星期给他一份数学练习,又为他贴中史的题目,替他过滤一些甚少考的冷门课题,用不著一股脑儿背下去。
英文可真的没办法,只好每星期死操grammar、写作与阅读理解,语法上的错误倒也减少了一点,至少戴志现在知道什麽叫sentence patterns,亦能明确分得出长句子中的subject、verb等。地理问题也不算最大,只要陈心抽时间为他说明各个名词的解释、每个概念的用法,那就可以了。世史又是无穷的背诵与操练,什麽「题旨」、「问题用语」,转变与延续比较阐释相对重要性定义什麽程度上……把戴志搞得头昏脑胀。
问题最大的还是文学。陈心不顾戴志感受,猛要他背诵,逼他「欣赏」文学之美。有一次,戴志被陈心逼问《月下独酌》中,诗人的感情,戴志快要把头都抓光了,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忿然说 :「哼! 我看,这李白啊,什麽与月影共舞共醉,一定是『啪』了丸仔,不,那时候是叫五石散吧? 不是吸毒,就是烂醉,又或者是思觉失调……」
「你老味(注一)的思觉失调!」陈心养成一个习惯,就是每次为戴志补习时,也手执一本卷成筒状的杂志,一火起来便兜头拍上戴志的脸,打得他讨饶。他吼曰 :「诗人只是幻想自己与月影共舞,实际上他明知这样做是无助於解困,但他仍借此宽慰自己,实际上却是显出更深刻的孤独之情,暗示诗人於世上并无知音……」
「他妈的并无知音! 杜甫不就是他死党吗? 心哥,你别欺负我不懂文学。我戴志伟没错是粗人一名,却也知道李杜交情深厚。说白一点,这些所谓的浪漫情怀,也就是无病呻吟! 根本就是诗人没事干,玩浪漫,无愁偏要强说愁!」
「不! 你看清楚!」陈心站在戴志身後,猛然将他的头推上桌面,使他几乎闻到纸张的臭味,听到陈心说 :「诗中处处有象徵! 当中,月亮历来也是皎好、纯洁、高洁的象徵,这就暗示诗人以月亮自寓,带出自身那种不欲与人同流合污……」
「你是李白吗? 你知道李白想什麽吗? 单凭那些流传後世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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