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见见今年的新人,陈心转过脸来,迎上那一双他总不能够忘记的眼睛,先想起抽屉里那只被他扔坏了的钢表。
陶微风笑时,两道法令纹很深 :「你好,可以叫我Anubis,可以叫我全名,就是不用叫我什麽什麽先生前辈。」
陶微风很自然约陈心私下吃餐饭聚旧。
「我很久没回去C大,别看我在外国读过许多年书,我的本科生文凭是在C大读回来的,之後才去英国进修。那时我是C院的学生,一个学期上七次周会,後来我全都跷掉了。毕业时C院不承认我是他们的学生,但几年前,我刚刚回流香港,在传媒这一行干了几年,初有点成绩,C院就向我招手,邀我回去讲talk——正是主持那些当年我常常跷掉的周会。」
陈心莞尔 :「那你最後有应邀吗?」
「有。我第一句就是说 : 要在座几百人坐下来听我这个无聊人讲话,真是浪费你们的光阴。可你们果然是好学生,绝不虚度光阴,开iphone、notebook,看reading、做assignment……不错,总好过我做学生那时,四年里只去过三次周会。」陶微风呷了一口黑咖啡,深深看了陈心一眼,似在打量陈心的转变。
陈心淡然一笑。在陶微风面前,他很少话,习惯了听陶微风讲许许多多没有关系、又很有趣的话。
陶微风似乎还记得陈心的性格,迳自说下去 :「Sorrow,记得最後一次见面,我说过你以後会成为一个出色得我认不出来的人,但现在我必须收回这句话。无论你绝得多出色,可骨子里你还是有某一种特质,让我一眼能辨认出来。你由少年变为青年,但你的眼睛仍然好似几年前那般深沉,甚至是更为耐人寻味。」
陈心的目光越过杯缘,略过陶微风风采依然的脸庞,不敢停留。他说 :「你跟妻子的生活好吗?」
「嗯,很好。我们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女儿刚升上小一。我跟妻子都不忠於婚姻,觉得这没必要,有时我们一起下酒吧,各自觅食,但我们几乎每晚睡在同一张床,每星期至少有几晚会做爱。」
陈心皱眉,不作声,陶微风轻笑 :「我想你应该明白,爱情不等於守身如玉,亦不等於绝对占有。有些人觉得爱情是独占——什麽叫做独占? 是要占有伴侣的一切时间,只除了食饭跟去厕所的时间? 是要占有伴侣一切话语,严禁他与我以外的人说话? 要占有他的身体,以至他连手也不可跟人握一下? 抑或只是要占有床上的一席位,主人房里那一张双人床,唯有我与她能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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