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某股力量决定我的生命,又决定我要在某个时刻了结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才会自杀,那原是一件不值得悲伤的事,任何人都有生,然後有死。就我这种日夜想念死亡的人,也配去抓住另一个人陪葬吗?」陈心以左手描划著自己右手的掌纹,说 :「陈秋,你有没有看过掌。我的掌纹幼,支线多而乱,这代表我想太多东西。生命线断成三截,在中间打了一个大交叉,这代表我生命走到那时,就会遭逢大灾难。感情线一样断开三截,成锁链状……我忘了这代表什麽,可依我看来,或者就是说感情好似锁链般困著我、困著他,且一波三折,都不会有什麽好结果。
「我的人生或许就是那样 : 生、死,行尸走肉,一路行落去,行到某个时候我才可以停下来,安息,或者回去阿妈身边,连同她当日从我身上拿走的一点东西长眠,如此我才能与我的一切同在,一同腐烂,回归成土壤的养分,再栽花,於是又有生命。我无法享受『活著』这一件事,那就让我成为其他生命的燃料吧。这也是我选择再读上去研究院的原因。我这一世不可能有感情、家庭,对於未来也没有兴趣。所以我想将自己的精力、时间贡献给学术。假如顺利,我会一直读上去,在大学任教,终生做研究、去教学生……
「唯有这样,我才延续了我的生命。去教人,扶育更多人才,或者去助养贫穷国家的孩子……什麽也好,我想将自己的东西逐点逐点地分给他人 : 知识又好,物质也好。我既然无法从个体生命找到幸福,就想将自己所有的分给他人,看他人能否从我身上看出半点幸福的影子。我曾经想成为妈或者陶微风,以为抓住一个人陪葬,自己就不会孤独——我没有一个明确的自我,只能抄袭、复制他人的生命,当成是自己的东西。
「孤独这东西,就是即使你身边有许多人,但你依然会因灵魂不能与他人相知而感到寂寞。无人能解。与其捉著某一个人,不如放手……或者,他们会感谢我所给他们的,或者他们会从我身上看见幸福,我不知道。只是我这生无法抓著幸福,那我跟这奇妙的东西擦肩而过,或者让它在我眼前绽开一刹,那也够了。」
陈心说完,却见陈秋已在他面前抓著他的手。陈秋把陈心的手腕捏出几道鬼爪似的红痕,猛然放手。陈秋别开脸,声音有点混浊 :「你讲咩捻野(注三)! 我只有你而已。这个世界上,我所承认的、有血缘的亲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了。陈三愁我是永远不会认他做老豆,何清玉又死了,如果连你也死了,我会认为是何清玉抢走你的。由以前开始,她就特别爱你。你常常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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