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荣谨行露出自我嫌弃的表情。
难怪流浪汉会那麽说,随著笑声越来越大,荣谨行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外冒泪水。
带有咸味的透明液体,在乌黑的脸上留下两道鲜明的痕迹,成了大花脸。
有家回不了,朋友不敢收留他,哥哥那里更是不敢去,母亲明知自己身上没什麽钱,也没有主动出来找他。
荣谨行耗费整个上午在思考,如果自己失踪,这世上会有谁担心自己。
思来想去,竟一个都没有,原本以为母亲会担心,可是一想到假如母亲知道自己只喜欢男人,完全不能接受女人呢?
说不定她宁愿再生一个,也不想找自己了吧。
对待荣谨言母亲都能那麽狠毒,对待自己更不用说。
荣谨行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听说有个哥哥时,自己是多麽开心的在母亲怀里撒娇,想要跟哥哥一起玩儿,换来的却是母亲毫不留情的一记耳光。
“要是没有那个人,你就是荣家唯一的儿子,你的父亲会疼爱你,无时无刻不陪著你、关心你,荣家的财产都是你一个人。”母亲李慧玲愤怒的斥责著小谨行,“而现在你竟然因为得知有一个敌人,而感到高兴。”
这麽多年来,要不是他一直顺从著母亲,说不定母亲会再生出一个弟弟,用教育自己的话,去教育自己的弟弟。当然,那时候,弟弟的仇人将会从一个变成两个。
荣谨行捂住自己的双眼仰起头,平静了一会儿,任命般的站起来。
他很渴,可是没有钱。
公园里有自来水,喝一口不会有任何危险。
哗啦啦的水从龙头里涌出来,荣谨行用手兜著谁洗了把脸,然後歪著头,开始喝。
冰冷的水从喉咙一直流入身体里,除了感到少许冰冷的刺痛,并无其他不适。
荣谨行放下心来,又喝了好几口。
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饥饿怎麽办?
突然从二世祖变成身无分文的穷鬼,自暴自弃的荣谨行压根没想过去找份工作的事,对他而言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让他去乞讨,他又放不下身段。
就这样在公园里坐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到没有感觉,脑袋昏昏沈沈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天色被落日染成暗黄色,荣谨行无力地闭上眼,有种快要死掉的错觉。
“妈妈,不要丢掉狗狗。”小男孩糯!地央求声从不远处传来。
“它身上有弓形虫,会危害你的健康,必须丢掉。”女人专制的言论,跟李慧玲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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