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慨地告诉我们,过去50年养育他的这块土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树大草深到农田遍野,再到土地沙漠化。
我站在厚重的毡子后,透过缝隙看远处橘黄色的夕阳,对大自然的威力无比敬畏。
白天我们帮丁大叔在自家门口开出的空地上种茄子,浇水,盖上地膜,看看不远处,其他的人家也在家门口“垦荒”。
每周一上午的十点到十点二十分供应自来水,其余时间水管里是没有水的。那个时候丁大叔会掏出所有的家当来盛水,到周五的时候喝的水都飘着一股味道。第一天早上我和陈亮他们几个把洗过脸的水倒掉了,后来才发现丁大叔他们都小心翼翼的留着,“洗脸水可以用来浇地”。
在民勤的第二周我们就遭遇了当年最大的一场沙尘暴。
当时我和陈亮他们都在县里那个简陋的志愿者办公室,一开始大家没什么感觉,慢慢的开始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好像嗓子里有东西,
然后鼻子就闻到了浓浓的尘土味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搬东西挡住门,拉下窗帘,再用厚厚的书盖在窗台上。这场狂风一刮就是3个小时,我觉得满嘴都是苦涩的土味儿,昏黄的尘土满屋飞扬,阴霾如黑夜,开着的日光灯都呈现一种病态的红色。
好不容易等风过去了,我摸摸书,积的尘土足有半指厚。我们七手八脚的搬开门前的家具,拉开帘子,窗外的景色令我瞠目,昏黄的沙幕已落在我们身后,面前是渐渐散去的灰雾和透过云层洒落下的灿烂的阳光,蓝天就这样在我们前面慢慢展开,我能看见灰尘在光线中跳着舞,渐渐的湮灭了,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沙尘会过去,太阳会出来,希望也随之而来。”
陈亮递给我一条干毛巾,“诗人,去外面抖抖灰吧。”
我转身看他,一头一脸的灰白色,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抚掌大笑。
胖胖的小陈调侃我们,“也不怕把沙尘都吸进肺里。”
我笑笑,我的肺里有水,有沙土,再加钢筋就可以盖楼了。
那晚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姐姐我的决定。
2周半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陈亮他们走的那天我告诉谢书记我要留在这里。
陈亮拍拍我肩膀,颇为深沉的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一呆就是2年。
慢慢的我喝惯了带点儿腐味儿的水,学会了只有在极其必要的情况下才用最少的水擦洗,学会了如何用洗脸后的水浇半亩地,学会了垒石、挖坑、栽苗,也能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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