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脚下一滑就跌在地上,又是一声大叫。
姐姐叫道,“哎呀陈太太,你把鱼踩死了!就在你高跟鞋上呢。肠子肚子都出来了。是不是你养了好几年的那条?起名叫斑点的那个?”
陈透老婆叫得更大声了,闭着眼睛死命的甩着高跟鞋。我看得清楚,那上面沾着的是一大团水草。
姐姐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在手上绕了几圈,“你不是说要泼我硫酸,给我好看吗?我带下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啊?”她说着用左手晃了晃手里的小黑瓶子。
陈透要冲上去,被我一胳膊抡在地上。他拉着我的衣服下摆:“兄弟,兄弟,那是我老婆,那是我老婆啊。”
我站在那里,冷冷的俯视着他。
陈透老婆杀猪一样的叫着,“我要叫警察!我要让你蹲监狱!”
我听见姐姐轻快的笑声,“警察不进道北区的,你在本地长大,你不知道?你不是说我们家都是蹲监狱的货么?我干嘛要怕蹲监狱?”
瓶子在陈透老婆胸前晃啊晃,越来越倾斜。
陈透大叫:“姐!姐!我错了!我不开眼!你是我亲姐,你是我亲姐还不行么!”
我迟疑着,轻轻地叫了一声“姐”。
姐姐慢慢的松开了手,一字一句的说:“道北没落了,道北人还在,道北人那股子劲儿还在。铁头死了,他儿子女儿还活着,还要活得更好。谁要是再敢欺到我们家头上,谁要是再敢侮辱我弟弟,我杨念要他生不如死。”
啪的一声,瓶子在她身前两米远的地方粉碎,刺鼻的气味儿熏得我眼睛酸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陈透老婆嗷的一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姐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陈透挣扎着爬起来,上前去扶着老婆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姐姐喊道:“陈透!把你那送来让我找人医的鱼拿走!我看也不必医了。”
夫妻俩头也不回,匆忙走了。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我拿了盆子来捞鱼,差不多都死了,倒是那条鳍下带着黑点儿的有气无力的游着,居然还活着,生命力之旺盛令人嗟叹。
我没想到姐姐真拿了硫酸瓶子,我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陈透老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姐姐,有点儿陌生,又有点儿温暖。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姐姐来敲我的屋门。
“杨洋,把衣服披上,跟姐出去一趟。”
我把外衣套上,跟她来到楼下。“这黑灯瞎火的哪儿去啊?”
姐姐一笑,“去哪儿?老陈家车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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