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语。
她的面容年轻时亦是天下闻名的娇美,如今美貌被掩映在威重与难以捉摸的深沉之下,倒不再是她身上最夺目的光点了。
待在她面前,稍久一些,心虚之人便要觉得小腿肚发酸,景流晔虽不至于心虚,但肚肠却是一刻更比一刻纠结。
“为何不知会当地的节度使?”
皇后终于幽幽问。
发现金矿是大事,尤其是十五年前西边发生那场大事,采商之路断绝后,国库再不如从前丰盈。
国库空薄,边疆便难以稳定。
近年来周边小乱不断,虽不至于影响大金根本,却淋漓不尽,难以根除,年年催促平匈奴的折子累起来,恐怕能装满一整座殿宇。
可知,皇后并非不想彻底解决,只是在如今这个情形下,任何一场对外征伐都有可能打乱大金人民平静的生活。
徭役,赋税,征兵……等等都要加重,潜在的民怨、外部的隐患,实在难以权衡。
若是能使国力强盛,这些问题自然不必再考虑。
此时东海金矿出现的契机,就极为巧妙。
这金矿到底是有多大体量,已发现了多久?
如此重大的事,丁洋王却瞒着节度使,是否已经存了私吞金矿的心思?
从这座金山被报到皇后面前的那一刻起,这些问题和猜疑,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在了皇后的脑海中。
景流晔冷汗越发淋漓。
他终究年轻,即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质询时还是会觉得颇有压力。
勉强稳住心神,景流晔有些急切地解释道:“东洲节度使李簧拥兵五十万,并不输于父亲所率将士,又自视甚高,从不把父亲放在眼中。”
“父亲与李簧不合已久,对李簧并无信任,只怕这金矿若到了李簧手中会被盘剥得不成样子,便着臣带着亲兵入京,向娘娘当面禀报此事。”
皇后又是沉默许久,直到景流晔都快有些跪不住了,方才笑出声。
“李簧不把丁洋王放在眼中、金矿会被李簧盘剥……这些话,难道是丁洋王教你说的?”
景流晔面色涨红,甚至耳根也变了颜色。
“当、当然不是。”
何止,在他出发前,父亲分明千叮万嘱,叫他小心谨慎答话,这种编排挤兑的话,私底下发气说说便罢,决不能告到皇后娘娘面前。
可惜他在皇后那一番质询下,终究没忍住,心中如何作想的,便一股脑说了出来,父亲叫他背了数遍的那些得体套话,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皇后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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