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盛放的花别在鬓边,一双眼睛里全是寂寞。你爸爸回来后同我讲,‘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朱丽叶,那她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陆老太太沉静地看着唐至薇离去的背影,“文振,其实你的父母相识于一见钟情。”
陆文振讶然,他一直以为父母之间不过是寻常的世家联姻,原来他们也曾经深深相爱过。在日夜相对中遗忘挚爱,又比老死不见更加残忍。
彼时陆彬为她栽种下满园姹紫嫣红,而今繁花依旧盛开,但逝去的感情如流水,再也无法回转,好花好景入目皆映作讥讽的荒凉。
恋爱与婚姻是不相同的两件事,他与她在天长日久中越走越远,终成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而这两人又都太过自我,不愿戴上面具在父母子女面前出演温情脉脉的戏码。
陆文振检讨自己,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也同父母一样,把自我地位放得太高。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理所应当成为我爱上的那个人,一旦发觉事实并非如此,便转身就走,还为自己罗织的幻象破灭而伤心至死。
算起来,其实江锦志压根不欠他陆文振什么。
但这样两清更让人不甘心,陆文振在心里反复衡量,要再爱多几分几两,他才肯打个电话去向江锦志说:“以前的不算数,我们重新来过。”
况且他是交出真心的,如此一笔勾销,舍不舍得还要另作他论。倘若是一场电影最好,可以剪掉拍坏的部分。
陆老太太的寿辰办得盛大,陆文振强逼自己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头,打出笑脸来应对往来宾客。其实作喜同作丧一般无二,都奔涌着一股子绝望的热闹,今朝有明日无,十分之凄艳。等宾客都走光散尽,又觉得全盘皆落索。
初秋的影树叶片尽皆绯红,余风拂过,零落如雨。
电影拍摄已至尾声,剧组大部队又班师回城。苏小眉来过几通电话,数次言辞闪烁间欲言又止。陆文振等她开口,她却没说什么,只问一问他几时回城,末了又嘱咐他自己保重。
陆彬找陆文振谈过几次,问他愿不愿意回来打理陆氏,陆文振起先一口回绝,偶然觑见他鬓角的白发,实在不忍心一次一次让老父失望,只好推说再考虑。
恍然间夏天已经过去,却也并不如想象中的一般特别漫长难捱,陆文振觉得心口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丢掉的魂魄也渐渐回归本位。
原来那些以打牌看戏比美为事业的太太小姐们自有巧妙智慧,热热闹闹地聚会,许多许多的寂寞汇在一处,单独的一份瞧起来便不十分明显,谁也没法嘲笑谁。
回城以后,陆文振又去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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