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差远了……”黑先生依然闭着眼睛,很客观,嘴角却噙着满意的笑:“不过也算有进步……也许他是对的。”
我一心一意的按揉着,一阵一阵的恍惚,直到黑先生轻拍我的手背:“好了,别累着。”手停下来,心却更迷乱,肃立一边,双手紧握成拳,因为这样就不会流逝指掌间残余的温暖。
“你……真的会吗?”黑先生不确定的看着我,眼睛里是似曾相识的期待。
“会。”真的会。虽然不明白黑先生为何问的如此忐忑,却知道我的答案会让他心安,然后,自己也心安。
“好的。”黑先生又笑了,这次的笑是一种欣慰,也是由衷的快乐:“我会安排。真有些累了,扶我进去吧。”
转过画屏,进入居左的房间,黑先生站住,目光闪烁:“你有问题问我吗?”
有,很多。“没有。”我摇摇头。
“呵呵呵,我就知道……”黑先生轻轻的笑,神采奕奕:“有些特质是不用学更不会改变的,比如多疑、固执、口是心非,你若提了问题,我反倒会奇怪。罢了,回去吧,有人该坐立不安了,早些休息。”
我静静退出,信步于重重院落,把玩着随手摘下的一朵榴花,思绪在遗忘了的角落穿梭。初次到骊麓的感觉还很清晰,如同进入一种侵淫已久的幻境,陌生的地方,却知道该往何处走。就似我知道黑先生那间花厅的轩窗,有一扇雕花缺了一处仙桃,而榴花画屏上,不协调的涂了一团黑墨,也似我知道黑先生的卧室,是在左边的那间,还有卧室里的那幅字,是新魏体的《骤雨打新荷》。那张明式的八仙桌上,原先还摆着一架需要一天一上弦的自鸣钟。至于那角突兀的顽石,叫驻驾魈,曾将黑先生绊了无数次。
这种感觉很怪,说不出的诡异。我找块石头坐下来,看荷塘中月亮的倒影。水是温的,月光下可以看见袅袅的水气,夏日专宠的荷花便因此在随风婀娜。这里全部都用温泉取暖,百年前就有巧思将热水沿暗道绕屋而行,温度适中而不干燥,很适合畏寒的人过冬,到了盛夏则切断温泉引入山涧水源,再加上山中地气的凉爽又适合怕热的人消夏,难怪外界比喻此地为世外仙山。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缘自于那位老学究,棋罢闲话时他常常提起骊麓,奉若圣地,说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我好好看看,还摇头晃脑的引述一些与之相关的有趣典故,比如那副龙涎木围棋的来历,再比如那有灵性的驻驾魈的传说。我笑他像个冬烘,他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说原本就是。但除却我,有外人在时他从来不说。可也没详细到雕刻、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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