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到车。”
傅坤楠笑意一如往常好看,“我似乎没得拒绝,不是吗?”
“应该是吧,因为医生是好人,我太自私了,随随便便就给一个人戴上好人的名义,然后所谓的好人就应该做些好人该做的事,其实我明白世界上好人和坏人也就那么一回事,我一直觉得路稣年太坏了,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而现实告诉我,我才是罪不可赦的人。”他眼神里的光黯淡,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写字楼,叹了口气,然后说:“就在上午,路稣年趴在方向盘上,我努力去叫他,他都不醒,那时候我睁大很害怕我会失去他,害怕到宁愿放弃的生命也想要他活着。”
傅坤楠要去拉他的手,他迂回地避了过去,顾自往前走,傅坤楠抬手在他后脑手揉了揉,“锦丰,你还小,没有任何实质性地过错由你来承担,要论到过错,那么就等到成人之后才来追溯也不迟。”
他笑,走在傅坤楠旁边,仰起头看见傅坤楠削尖的下颚,“把喜欢的人丢在过去,等到几年后再来说喜欢,这样好吗?”
“结论是不好,但是要有大前提,要有小前提,在大前提和小前提下,结论的好和不好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了,就像我选择不了拒绝送你回家,你选择不了不是路国安的儿子,而路稣年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我们都难逃一死,这是结论,但是大前提和小前提都要让我们背负某种厄运和不幸。”
傅坤楠握住他发凉的手,“年少的时候把自己看做是世界的和中心,等到经历某种不公待遇后,又恍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其实我们经历的和所承受都该是成正比,现世没有承受不了的风暴,生活还没有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世界也没有像玛雅人预言的经历毁灭性灾难,无论如何,都不要妄自菲薄用悲观论来阐述生活的温暖,这样对谁都不好。”
似懂非懂,尽管很愿意把傅坤楠的话记在心里,可是他的心思空了,看着傅坤楠,想的都是路稣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塔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聊一聊空荡荡的虚无缥缈的事情。
傅坤楠送他回家,路国安坐在花园中,还没来得及化掉的雪,还有未完成的雪孩子,还有椅子放在秋千上没来得及撤走……
那些树啊叶子啊花啊,还覆盖着若隐若现的雪,此刻阳光偏西南方向,揉落山的趋势,何妈说太阳会把积雪融化,她说的不对,积雪还是积雪,只是变得薄了许多。
路国安就坐在花园中,地上放着个鱼缸,里面有只小乌龟,和两条热带鱼,墨绿色的水草漂浮在中央,两条鱼躲在水草中,显得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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