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不胜其烦,拒绝了香烟,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一米六轻蔑的笑着猛吸了最后一口把烟头弄灭,扔进了垃圾盘。高个子对小伙子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吸烟。
我两边的中年女子咳嗽了几声,被呛跑了,到了其它座位逃难去了,反正这趟列车乘客稀少。
大家都无聊的玩儿手机上的单机游戏,或者小憨一会。
一米六问我:“盒饭好吃不?”他用手抚了抚饥饿的肚子。
“还行。”我答道。
快餐盒饭再次路过,一米六要了三份,他们人手一份,只是高个子在睡觉,一米六和小伙子吃了起来,看样子吃得很享受。十分钟后高个子睡醒,一米六拍拍他的肩指了指盒饭。高个子会意,也吃了起来,肉和荤菜全被扫空只余下青菜,他对这些饭菜很有意见,问了一下价格马上把盒饭往过道上一抛,摆摆手摇摇头诅咒了一翻卖盒饭的,一米六马上赔笑样瞧了瞧四周,走了过去把盒饭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回来的时候不忘教育一翻高个子,高个子不接受,口中说:“有人收拾的,我给过钱的。”两个人小吵了一下,被小伙子制止了。
我喜欢一米六脸上始终挂着的笑,我对高个子的冷酷也不感到鄙视或者愤怒——毕竟他表现了对不公的反抗并且又有一米六给他擦屁股,小伙子看起来很孤寂也很文明。
我在无聊中靠吃瓜子打发了不少时光。庆幸的是高个子这个烟雾弹驱散了我两边的乘客,让我又足够的空间躺下来睡觉,舒服了不少,只是铁轨和车轮的撞击声有些让我不眠,我会以为夜太长,太难熬,会不会变成永夜。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梦变成一段段挂着的香肠。
最后一次醒来。凉山早就过了,列车疾驰在熟悉的柏树林或矮小的山丘间,终于再见了四川盆地。
我对面的三个人还没有下车,我听见他们的谈话,好像说,路过凉山想下去看看。
我终于不再沉默地说:“怎么?你们想去玩玩吗?凉山很好玩?”
一米六说:“不是,我们都是凉山的人。去年没回去,以往年年回家的。今年跟建筑队马上去成都了。”
在自己的故乡跟前变成了路人甲,这心情该如何心酸。
一米六又问我说:“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资阳。”我说,“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