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将吐露真相时,猛地切断电话,并把他劫走,就像劫走苏南和林美娟一样。”
我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在怀疑,没有接话。我是名牌大学名牌院系毕业的法医,我相信科学,相信物证,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东西,对这种不注重实证的推理持保留意见。我不愿直接反驳沈恕,却提出几个一直在我心中萦绕的疑问:“可是,如果我们共同怀疑的对象就是那个长大了的孩子,持枪袭击他的人又是谁?跟踪我又把我囚禁在老房子里的人是谁?别忘了,这次凶手在死者手里留下一枚警徽,显然他的下一个杀害对象是一名警察。陈广到底是不是知情人?或者他就是下一个被杀害的对象?他为什么要帮助凶手隐瞒?”这些问题都是案情的症结所在,而且牵涉到一位资历深、职务高的公安干警,相信沈恕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敢轻易作出结论。
沈恕点点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内心很轻松,貌似已经从连环凶杀案的困扰中走出来。难道他对自己的推理真的十分笃定?
“巡警在华山路东台巷路口发现一辆被撞毁的公安牌照越野车,车里没有人,车窗上有血迹,局长高大维已经赶往现场,请重案队马上派人支援。”沈恕正要回答我的一连串问题,110接警台的电话打进来。
沈恕啪地把话筒拍到机座上,对我说:“华山路东台巷是陈广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开的就是一台越野车,八成是他出事了。这小子动手真快,连口气都不喘。正好你也在,咱俩开一辆车过去。”
我跟在他后面一溜小跑着下楼,嘀咕说:“你不是早预感到今晚是不眠之夜了吗?恭喜你,答对了。”
沈恕回头瞄我一眼,没吭声。这人多少还有点好处,不该说话的时候嘴闭得很严。
17.最后报复
2001年9月2日。多云。
楚原市华山路东台巷。
雨过天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却没有一丝凉意,热浪已经开始肆虐。
沈恕驾驶的这台老爷车的空调早已坏掉,四扇车窗都摇到底,以保证空气流通。暑热和湿气混合在一起,让人身上汗津津的不好受。车子行进时带动空气流动,那半死不活的风却也是热的,吹在人身上,像有人恶作剧地对着你喷气,并没有一些舒适凉爽的感觉。
道路两旁有火光在闪烁,一些身披孝衣、分辨不出男女的人或跪或坐在地上,在面前拢一堆火苗,不断向火中填纸,以保证火苗不灭。间或夹杂着嘤嘤或呜呜的哭泣声,似乎在诉说无限的悲伤和哀怨。
楚原的这个早晨,竟然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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