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但不管再痛、再难受,他还是不哭。
每次褚惟勋回神发现自己又把人弄伤,想亡羊补牢帮忙清理上药,古学庸只有此时会拒绝他,一脸木然强撑起身,抛下以往的羞怯别扭,不管浑身赤裸,也不管腿间缓缓淌下精液和鲜血的狼狈,就算踉跄跌倒也不要褚惟勋帮忙,一步一步走进浴室。
自己受伤,自己疗伤。
但古学庸从不曾认真拒绝褚惟勋的碰触,也不像大一撞见他和卓立树在一起後,要求他戴套。更没提过任何类似分手的字句。
可是褚惟勋就觉得古学庸想离开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褚惟勋越来越烦躁,仅剩那几根大麻菸也越烧越快。
他们的状态像三拍子的华尔滋,若无其事、爆发冲突、弥补讨好,然後从头。
无限回圈。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知道古学庸也是。
古学庸开始没来由打颤、发冷,但手脚依然暖和,也没出现头痛、流鼻水等感冒症状。
直到他打开虞姬寄来的照片,才找出病因。
那是上个月在KTV替店长庆生的活动照。
上头的他夹在因讨厌拍照而皱眉的宋天宁和喝了酒正开心大笑的虞姬之间,弯著眼,笑容灿烂。
他摸著电脑萤幕上的自己,手指轻轻划过那抹陌生的弧度。
原来,他一点都不快乐。
他把双脚缩在椅子上,抱住膝头,将自己缩成一团放空思绪,任凭窗外日光从午後绚烂变成黄昏黯淡。
许久不曾响起的轻快钢琴曲回盪在房里,那是家人专属的铃声。
「……喂?」好像太久没有说话,他声音微哑。
「庸?你在忙吗?」
古学庸习惯性摇头,等了一秒才想起对方看不见,「没有,二姊。」
「你……这两天有没有空啊?如果没课的话……」一向爽朗的古君仪难得说话吞吞吐吐。「可以回家看看吗?」
「家里怎麽了?」
一结束通话,古学庸拎了背包,立刻打给在学校的褚惟勋,但对方没有接。
他在语音信箱留言後,写好纸条贴在冰箱上,急急忙忙出门。
骑车到火车站坐车,到站後再转公车,等他赶到家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的夜晚。
「庸!你回来了!」
来开门的古君仪一把抱住他,双眼微红。
他拍拍二姊的背安抚,「我回来了。大姊呢?」
「在房间。爸妈正在陪她。我带你去,大姊一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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