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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虽然不知道竹小姐是何方神圣,不过我好像因为她的及时造访得救了呢。
走出任正鸿的办公室,额头的灼痛感越来越剧烈,贫血的晕眩也赶来凑热闹,我不得已扶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慢慢将身体往下滑。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来搀扶我,好像我只是空气般的存在。也许就像任正鸿说的,我没有朋友,可是景行……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的脑海里跳出了他的身影。
咦?为什么我会想到他呢?
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又让人分外吃力的梦,是一个父债子偿的俗气故事。
梦中,有我最讨厌的语文老师矮胖的背影,粉笔头“哒哒哒”敲击在黑板上的声音。夏日的蝉叫的让人身心疲惫,仿佛旷日已久,荒芜了的战场。在同学们恹恹欲睡的某个下午,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教导主任扯着母鸡般尖锐的嗓音大声冲我喊,“白墨起!你家里出事了!快出来!”
镜头切换。黑西装,杂草丛生的泥地,墓碑,黑白照片,两只剥了皮的橘子,和一只咬了几口的苹果——父亲死了。我还来不及鼓起足够的勇气去悲伤,一纸血书,和一张千万巨债的凭条就放到了我的面前。
“墨起,你选择哪条路?”当时正值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任正鸿,穿着分外讲究的西装推了推挂了一脸泪水和鼻涕的我,“加入我们seven公司,十二年便可还清你父亲欠下的所有巨债。这是我给予你的最好的忠告,否则,你这辈子要想还清那笔钱,就只得去做——”
身边的黑衣保镖纷纷邪笑起来。
“做什么事?”我抹了把脸,看向父亲死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和妓/女一样的事。”
“可我是男的。”我仰着脖子说。
“男人也可以做坏事,只不过不叫妓/女,叫——”
任正鸿的声音飘远,另一个更加真切的声音将我从梦境中拉回。“醒了就快睁开眼睛,衰仔。”
我挣扎着睁开眼,然后对上冉冰那张比扑克更扑克的脸,我尴尬地刚想牵扯嘴角,谁知——
“不用给大爷我笑一个,你这个笑比哭更丑的衰仔。”
我的额头立马落下一片黑影,刚想开口。
“这里是医院,你头上的伤没大碍。”他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开始咬苹果。
“谢谢你,”我费力地撑着身体,靠在床上,晕眩感还没消失。太阳的余晖从半开着的窗户映射进来,将冉冰的半边脸涂成金色。
“不过,”冉冰的眼睛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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