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当看到躺在地上娇小的身体时,我感觉自己身体发麻,脚再迈不动。一只手从后环在我肩膀上,木木地侧转视线,看着高城清俊平静的脸,讷讷而问:“是不是在回来前你就知道了?”他没有回答,黑眸沉定地看着我,没有担忧,也没有安抚,但就是我那已经慌了的心神渐渐平敛下来。
再转头去看那躺在画廊最里边位置的身影时,已经淡去了悲意。记得高城曾说过,当事情已然发生,悲伤的、难过的以及其余的情绪只会影响你的判断,真正想为对方做点什么,只有冷静地将情绪抽离开来。
我走过去,目光敛过旁里站着的人,大约就是法医陈以及痕检员等一干刑警,张继也在列。他看向我身旁的高城道:“现场未动,暂定死者为腕部割脉流血而亡,桌上有封遗书。”
视线划转,小童穿了一件白色的纱裙,深寒的冬天她并没有穿打底裤,就光裸着双腿,长长的睫羽覆盖,唇上点了口红,神色安宁。她的右手腕上有一条狰狞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身下流了一大摊血迹。假如忽略那些鲜红的颜色,会觉得她只是睡着了。然而在血的映衬下,她的脸白得几乎透明,白纱裙上的血就像是染上的画,凄美、绝艳。
闭上眼,我要画影!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
是的,自杀!小童有多热爱画画,两年里我看得十分清楚,那分炙热是生在她骨子里的,甚至可以用疯狂来说,所以在生命结束的霎那,她将自己变成了最美也是最后一幅画。
眼睛阖闭良久,我沮丧地睁眼,心仍然不够静,无法承影。闭上眼脑中全是小童白裙染血,神态安然的一幕,怎么都挥不去。我到底还是无法摒弃心中杂念,因为这个人是小童,两年里唯一可算与我交集最深的人。
高城淡淡地扫过画廊一圈后,就道:“你们开始吧。”
于是众刑警都开始忙碌,我凝立在跟前,听着法医陈低蔼陈述:“尸体面部和眼肌呈现僵硬,身体还未完全僵化,前身与背部都未见尸斑,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的四点到五点之间。右手腕上伤口为利刃划破,刀口划过痕迹为自内向外,血液凝结程度判断大约是在三点半左右划开手腕,血流了大约半小时,死者逐渐窒息死亡。”
张继听完后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是他杀?一般人都以右手为主,割脉在左腕,划过痕迹为自外向内。”法医陈手上顿了顿答:“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法医的职责是还原死者尸体身上的讯息,她无从判断案件过程。
但是我知道,低眸凝向自己垂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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