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双手。我们都是画画的,握上画笔后就不会分左右,有时以右为主,左为辅;但有时画的角度与呈现方式需要左手去临摹,故而左右两手的灵活程度不相上下。另外,张继提出一般人割脉应该是自外向内,但对于画者来说,没有所谓惯性的习惯,只存在线条的美感。
这时高城突然道:“看看遗书吧,写给谁的?”
张继冷眸扫来,落在高城脸上,“写给你的。”我心中吃了一惊,刚听到说有遗书,心觉要么是写给她家人,要么就可能是写给我的,因为她选择了在画廊结束生命,怎么也没想到是写给高城的。
转看高城的神色倒是未见惊异,只淡淡说:“痕检过了拿来我看。”
高城快速览过信纸后,就把它递给了我。敛目字迹熟悉,但却令我意外,字里行间表述的竟是对高城的恋慕之情。
与其说是遗书,还不如说是一封带了悲伤的表白信,只在末尾处小童留笔说:城哥,我其实一早就明白,你是我企望不及的人,但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向你靠近。曾幻想穿上白色纱裙站在你身侧,用画笔勾勒,想着就觉得心头甜如蜜。可这愿望没法实现了,我仅能让自己白纱挽地,红妆潋滟,完成最后一幅生命之画。
我转眸去看小童,心底升起沉痛,白纱挽地,红妆潋滟……她的红妆是血。
噪杂声从外传来,粗砺的嗓音中带惊悸:“让我进去,小涵,小涵,你是不是在里面?”
张继横眉怒问:“是谁在外面?”
我说:“让他进来吧,他是童子涵的父亲。”
童浩根在迈入门槛那刻,就如一尊石像般定在了原地,瞪圆了双眼直直看向离他还远的小童。看着他抖如筛子般的肩膀,我心头涌出不忍。直到有人去搬动小童的尸体时,童浩根才发出一声哀嚎,踉踉跄跄地冲过去嘶喊:“小涵!”下一秒砰的一声,他人就栽在了小童的尸身前,哀痛、绝望、悲泣。
没有人再去移动小童,刑警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事,一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神或许淡漠,那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悲伤太多了,但仍尊重这刻一位中年男人失女之痛的悲鸣。
男人的哀哭不像女人,在极痛之后,就只见童浩根哭得老泪纵横,却不再呼天抢地哀鸣。等他情绪渐渐低落下来时,张继才下令:“带死者回去做更详细的检查。”
童浩根闻言抬头,惊惶悲急地问:“你们要干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小涵已经死了,不能再任由你们拿去解剖。”他说完就急扑在小童身上,用身体遮挡掩护住。
但张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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