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困到开始作梦的程度,如果知道会受老左注意,我会自我暗示做个境界高点的梦。
由文及人,老左发挥语文老师的口才,登坛作法,讲每一个因不听他人教诲(主要是老师)而堕入泥潭不可自拔的典型事例,他不教历史是学校的损失,幸哉,学生免於一场灾难。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谢我的父母,因为有王勃的前车之鉴时时提醒我,才没让我步其後尘,去投瑞绿池(注:此池为一名胜,因年久失修,沦为沼泽之地)。
想到老左一脸高深地询问对罗芷欣的看法,只觉胆水翻腾,连忙紧走几步,夺门而逃。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早自习的时候,看见罗芷欣拿著画笔,望著窗外发呆。
既不明媚也不阴沈,很普通的天空,连云也规则得不会让人联想种种奇怪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坐的是我的座位,我相当乐意任她欣赏个够。
我敲敲桌子,其实我更想敲她的脑袋,桌子太硬。
她抬头,看我,给我一个微笑,然後继续她的thinking。
没办法,我拿著书,去坐她的座位。这时,她突然问我:“安安,你听说过吗?世上长得一样的人会有三个。”
我怔然,“是吗?”
“我想,这样安排,总有它的道理。每个受伤的人都一定需要另一个人来抚平他的伤口,不然只有让它伤,让它痛,即使结疤,也永无远不会消失。”
她的表情很落寞,我不知该说什麽好。
一阵铃声,早自习快结束了。
(4)
“帮我告诉邢一声,今晚不用来接我了。”
外面有人喊她,没等我回神,罗芷欣早已消失了踪影。
这样的“好”事她怎麽老记得我?无奈地叹息著。
我来到几个月前待的“太一楼”,回想当时遥远望著高三学生们面容憔悴地熬著。如今,他们变成了榜上的名字,我成了下一批殉道者。
“太一”的楼梯是木质的,年代很久,踩在上面,如踏绵絮,摇摇欲坠。我一直在一楼,实乃万幸。
从邢这一届开始,高二就文理分科,书也换了。说白了,我没有退路。
二楼的理科班,从窗边望去,男的占大片,和文科班万里江山一片红的景像有天壤之别。
扫了一眼,没有看见邢。
“你找邢吗?他在隔壁和人侃球。”
坐在窗边的女生指给我看,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谢谢。”
走过去的时候,声音传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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