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我们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们呢。
我问凔濂,凔濂说,没办法,我们先结婚,孩子的问题再拖几年,他们就想通了。
我说,再拖?再拖几年你都成“中、年、男、人”了!等你孩子上了幼儿园,你背都背不起来,做爹的脸往哪儿搁啊?!
他说,我还能撑几年呢,你放心。
我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小心眼的?代孕都不行?
他说,得了吧,你别多想了,大不了以后后悔了我们都生一个,留给养子带去。
我踹他,说,推卸责任。
他只是笑,笑得我别过头。然后,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地抱着,直到他忙得不得不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结果如凔濂所说,他的父母并未再找过我们。也许,总有一天父母能够体谅儿子的苦衷。
这样如流水般平常的生活与过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十年的往昔却似被一点点打开,解锁,挣脱,交缠。
我无法描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知道过去的一切淡漠全都成了庸人自扰。
那么多的时间过去了,十年荣枯,足够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等闲变却故人心。那么多的简单爱情成了混杂于物质湮没于人海的变质品,而唯独我们保留一份依然如故的情怀。
要是再跟杨扬说,他一定会笑骂,滚,你原来不是挺顾影自怜的么,现在可别成了自我感觉良好。
可谁能懂,当你迷惘十年,千百寻遍,灯火阑珊处,回首,仍只见那人的欢喜。
豁然开朗。
三十岁,对许多人来说,已是“前半生”。无论是一直在积累与奋斗的凔濂还是混过来的我都再没有多少等闲时光可以消磨。
庆幸,所谓的“明白”,来得还不算太晚,在我们累了倦了之前。
再后来我们去国外领了结婚证,顺便三天的“蜜月”——这是凔濂能抽出来的最大时间。
我们站在湛蓝的海边,灰蓝的天空,带着风车的白墙蓝顶的房子,远处大陆朦胧的蜿蜒……可惜,我们都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生生辜负了一片大好风光。
我不由得想起那个火车上遇到的“白色男子”,希望有一日他的足迹也能延伸到这里。
还有另一些琐碎片段,自然不再赘述。
回国后几年,我们领养了凔濂一个亲戚家的男孩,他的父母在火灾中去世,他成了孤儿。
小家伙很可爱,大眼睛长睫毛,不过在背部有稍微被烫伤的痕迹,前面的眉毛也被烧伤了一角。他来的时候还很小,不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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