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其实他是有脾气的,只是这脾气来得太绵长了。
这些心事他没有对沈嘉文说过。但男人细细一想,居然也猜了个□□不离十。
晚饭是煲得很香的牛肚粥。洗净的牛肚切了极薄的丝,混着姜蓉和葱末,用牛肉汤熬的。味道对了沈嘉文的胃口,但口感上,他其实更宁愿吃些大块的东西。至于菜,只有丸子炖豆腐和蒸南瓜。
宝宝不在家,只有两个大人的晚饭吃得有点沉闷。沈嘉文心说不妙,以前他老嫌弃小东西碍事,如今没了这小崽子,倒成了个没话说了。
年晓米对沈嘉文的旁敲侧击有点心不在焉。年终很快要开始忙了,许多琐碎冗杂的事等着他去做,往后就没那么多时间照顾沈嘉文了。男人还在东奔西跑地忙着,虽说应酬已经推掉大半,依然有些不得不去的席面和不得不喝的酒。
而且,照眼下的情形看,沈嘉文之前对事业的担忧恐怕要成为现实。
他们需要钱。尽管不是那么急迫,但是没有积蓄在手里,总是让人不安的。年晓米也是这些年家里总出事才开始慢慢对钱有了个具体清晰的概念。他开始理解沈嘉文的财迷心。
沈嘉文眼见出师不利,很利落地换了方式:“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
年晓米楞了一下,不知道这话是打哪儿讲出来的。
“我不听劝,老喝酒,最后把自己喝进医院。你还在为这个事生气是吧?”
年晓米避开他的目光:“其实也不是……我没有……”
沈嘉文搂着他,有点撒娇讨好的口气:“不生气?那我什么时候才有牛肉火勺吃?”年晓米上班的地方有家卖馄饨的小店,四季外卖老式的牛肉火勺。他知道他的口味,从前如果赶上火勺新出锅的时候,都会给他和宝宝捎一些回来。这种一面平一面凸,油酥面做的小饼子对胃肠不好的人而言太过难以消化了,打从他住院,就再也没吃到过。
年晓米叹了口气:“医生说,以后油腻的东西都得少吃。你的饮食习惯太不好了。”
沈嘉文冷了脸:“不过就是个小病,我年纪轻轻的,这就要吃上斋了?算了,我想吃,自己还不会去买么。”
年晓米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一下子断了。
他看着沈嘉文,颤声道:“你总是这样……总是,那么不听人劝么……你再这样,再这样……”
沈嘉文突然伸出双手握住他的肩,眼睛死死盯着他:“再这样,你怎么样?”
年晓米扭开脑袋,眼圈不可抑制地红了:“我能怎么样呢。”
眼见着怀中人难过,男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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