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吗?」幽幽一声叹息,她边走边将衣服一件件从身上剥落,然后抬脚跨进浴缸里,拧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兜头淋下,替一整天高速运转后过热的脑袋降温。
洗去一身疲惫后,她才又跨出浴缸,站在等身镜前微扬起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刚洗完冷水澡的关系,青白的嘴唇勾起一抹自怜自艾的浅笑,因为作息不正常而显得有些粗糙的皮肤,再加上烟酒过度而拥肿不堪的身材,也只有那个孩子会毫不介意的笑着拥抱自己,说这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吧?
所以刚才接到男孩的电话时她很高兴,但当听见对方打来只是想知道那个被自己重重伤过的男人的讯息时,忍不住心底的嫉妒,恶劣的故意夸大男人的某些讯息,想让男孩明白真正适合他的只有这样的自己。
不想不愿放手,满脑子想着的只有如何留下男孩的目光,所以她又自私了一回。
挂掉电话前那孩子依旧阳光的嗓音就是她跟他之间的差距。
一个在父母宠爱下成长,却有着阴骘卑微的个性,一个十几岁就在社会最底层摸滚打爬,却有着阳光乐观的个性,现在想想还真想不通这样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怎么能认识了两年却都相安无事。
喔……不,不能说相安无事,从一开始自己就在欺骗他不是吗?明明还挂着那人的妻子头衔,却用单身贵族的身分欺骗那个可怜的孩子,让他无端惹了一身腥。
好在那个顶着自己丈夫头衔的男人从把那孩子由自己身边扯开的那天起,既没有与自己联系,也没有为此讨要他应得的补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消失,一如他出现的突然一样,毫无征兆。
懒得擦去身上的冰冷水渍,她就这么一路滴着水回到卧室里,直接将湿漉漉的身体塞进被窝中用羽绒被紧紧裹住,安静的呼吸,如同夏蝉螲伏在蝉蜕里,等待破壳而出的瞬间。
只是蝉沉寂七年还能拥有短短数月的爱情,而她却如同池里泥鳅,在搅混了自己三十多年来的人生后,迎来孤独的结尾。
必须,帮帮那个孩子,不能让那人产生一丝一毫伤害那孩子的心思。
下定决心的她从被窝里伸出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市内电话子机拿到被子里,按下熟悉却仅只拨打过几次的号码,接着在一阵令人紧张的铃声过后,她赶在对方刚喂了一声,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的时候打断对方的话,紧张而卑微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贯誉,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是关于那孩子的事……」
和那孩子的通话是我最后的自私,和你的对话将是我最后的赎罪。
人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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