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大哥,颜宁犯了什么罪啊?”顾川柏压低声音问狱卒。
那狱卒态度也极友善:“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跟太子谋逆之事有关。颜大人自昨日进来,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监牢里阴冷潮湿,我昨天给他送了一床被子,但是还是不够,你要是他家里人,就赶紧再送两床厚棉被来,别给颜大人冻坏了。”
顾川柏暗暗惊奇,这狱卒一口一个颜大人,似乎对颜宁十分尊敬,便说:“谢谢狱卒大哥提醒,难道您以前认识颜宁?”
狱卒说:“我曾跟颜大人有过数面之缘,还受过他一水之恩。颜大人是个好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但这是我等小民不能过问的,也不能帮颜大人洗清罪名,只能尽我绵薄之力照顾点他了。”
顾川柏说:“那真是太感谢您的照顾了。敢问狱卒大哥尊姓大名?”
狱卒说:“实在不敢当,小人姓江,叫江北。好了,颜大人的房间到了,我给你开门,你进去看他吧。”
“谢谢江大哥。”
顾川柏一抬头,已经到了牢房的尽头,尽头的墙上有一扇极小极高的窗,这时太阳正西斜,有一束小小的阳光从窄小的窗口照射进来,在牢房内显得格外明亮而苍白。这大概是整个牢房中风水最好的位置,颜宁能被关在这里,恐怕是托了狱卒江北的福。
顾川柏进了牢房,因为刚才看了一眼那片小小的阳光,眼睛还不太能够适应黑暗,看不清牢房内的情景。他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颜宁,那是一张极窄的木床,木头已经辨不出原色了,但是床上的麦秸看得出是新的,大概也是江北的功劳。
颜宁本来在床上躺着,望着地上那片阳光出神,从朝廷命官到阶下囚的身份,落差不可谓不大。颜宁想,这要是换在作奸犯科的人身上,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自己做了什么呢?进了牢房,并没有人提审自己,只是这么关着,不明不白地就坐了牢。实在想不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也许千不该万不该,大概就是不该来京城考什么劳什子进士,做什么官吧。
这时狱卒进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来,自己牢房的门开了,有人进来了。颜宁的眼睛也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没有看清来的人是谁?
“杨沐?!”这只是他下意识里的想法,但是已经出了声,此刻,他多么渴望杨沐立刻能出现在自己身边啊。但是理智告诉他又不可能,杨沐从家回来,这会儿顶多还在路上,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会入大狱的。
顾川柏快步走上前:“颜宁,是我,顾川柏。杨沐还没到,这时候还在来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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