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字平叔。”
这时雪又大起来,孟琅忙道:“天寒风大,恕之快同我进账。”
鲜侑回转身看马上少年,已有军兵扶他下马,鲜侑上去执了少年手过来,孟琅阮元在前相引,四人一道往帐中去。
进了账孟琅命人温酒,各自据席正坐,少年却是盘腿而坐,孟琅好奇的看了看少年,问鲜侑道:“恕之,这位是谁?”
鲜侑道:“他跟我从北边一路过来的,我给他取名云州。”
孟琅闻言叹道:“恕之让我空欢喜一场,我适才见到恕之还高兴万分,我想恕之既知刘公在此地,必是要去投刘公,以为可以借此一叙故旧,哪想恕之志不在刘公处。”
鲜侑道:“我也打算去拜会刘公。”
阮元道:“恕之为何要去云州?”
鲜侑道:“云州有故人。”
阮元也不再问,孟琅道:“也罢,今日不说这个,我只问问恕之如何到连州来,当初烨阳城破,我听说恕之为段随所害,段随逃去了北方,看来恕之也是到了北地?”
鲜侑点头,娓娓将旧事道来,军兵温酒上来,备了菜肴,孟琅鲜侑阮元三人一边叙谈一边饮酒,帐外雪下得正紧,帐内却是炭火烘烤暖如春昼,一军兵在旁温酒侍宴,酒宴上三人却是面红耳热,或坐,或卧,或倚案。
鲜侑跟孟琅由来性情相投,一块喝酒玩乐,这回再加上个阮元,更是同道中人,言谈欢笑,恣意纵情,鲜侑酒到酣处,击箸作北声高唱道: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鹞子经天飞,群雀向两波。”
孟琅阮元也醉的不轻,击箸相和,纵声高笑,鲜侑又唱道:
“侧侧力力,念君无极。枕郎左臂,随郎转侧。”
唱到此处孟琅阮元二人皆同时嘴里一口酒喷出,纷纷哗哗掷了箸冲他面上砸去,随即扫开杯盘以首伏案,一手捂腹一手拍案大笑,嘴里叫道:“恕之好不要脸。”
案上顿时盘碟杯盏狼藉,孟琅笑的厉害,直瘫下腰钻到案下去,阮元下去拉他,也一跟头连栽到他身上,半天起不来,孟琅爬起来推开他,又招呼军兵递酒,鲜侑拍案笑道:“醉成这般,你二人都不如我,从玉平叔加起来也不如我。”
孟琅侧头醉笑,他额间发丝散乱,衣襟也扯下半边,痴痴笑道:“我原来也喝不过你,我向来认输,这有什么,我跟平叔都是逢酒便醉,你喝过我们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阮元爬起来道:“恕之莫得意,我还未醉,我为恕之舞剑一曲,恕之看好。”
孟琅叫道:“快给平叔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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