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来由的痛楚,却不是那般难以消受。
“来人。”轻轻唤了一声,随侍的宫人跪著领旨。
“传朕口谕,打,开,城,门。”字字千金,五内翻江倒海的疼痛,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随侍的宫人是平日服侍先皇的,伶俐的紧,眼见著主子一步一步遣了众人,便也料到是今日的结局,只接了令牌,传旨去了。
一幅一幅的画像於大殿之上默默注视著,南宫逸依稀记得,小时候父王抱他在膝上,给他讲的那些先祖的故事,而今先人作古,便连这万丈宫阙,也将作土。
半晌,南宫逸缓缓道,“列祖列宗在上,罪臣南宫逸不能挽江山於危难,救黎民於水火,自知罪孽深重。今日,南宫逸削发为义,自绝於先祖。自此,南宫氏永无逸儿其人,百年之後,亦不得入南宫氏宗祠,不得享後人香火。”说罢,南宫逸回手一挥,一缕青丝,未及委地,便消逝无痕。
殿内有些昏暗,掌著灯,竟难辨时日。隐隐自宫门方向传来些许嘈杂,该是豫国的军队到了。南宫逸却也不去理会,自跪於蒲团之上,双眼微闭。待四周嘈杂声渐盛,南宫逸已被团团围住,火把映著一张张疲惫的面容,眸子里却闪著兴奋,这一场长达两年的战争,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贤王殿下,别来无恙。”司马晋一揖道。他本是粗人,不懂得许多虚礼,却只皇上吩咐,说这贤王南宫逸风雅毓秀,更兼满腹经纶,为天下学子典范,嘱咐他切不可失了礼数。
南宫逸却不理会,只静静的跪著。
司马晋端的有些恼怒,不过是败军之将罢了,却卖弄起风骨来,当真学足了文人的酸腐。念及皇上的嘱咐,硬生生的压了火气,道,“贤王,本将念及皇上仁德方礼让三分,知情识趣的,乖乖儿认了,便也少吃点苦头,否则,我这手下的将士,试问哪一个是吃素的?”
南宫逸依旧无语,火把映著他的脸,没有一丝波动。
“来人!”司马晋的怒火终於被成功挑起,“给我绑了下去!”
一队士兵上来架起南宫逸,久跪的双腿没有了知觉,站立都不得。正待出殿门,却见一人被担架抬了过来,南宫逸不由得惊呼,“李将军!”
只见那李将军躺在担架之上,身上竟是箭羽,其中一箭贯穿心脏,当是致命伤。
李钰善於用兵,即便是司马晋胜算在握,也吃了他不少亏。但英雄相惜,终不忍他暴尸城外,任由那野兽糟蹋。
南宫逸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架住自己的士兵,跪在担架边,委身一拜。
司马晋自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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