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公子,该吃药了。”张宝儿跪在榻前,轻声叫道。
南宫逸应了一声,便由著张宝儿将自己扶起来,身後靠上软垫。
苦涩的味道惹得南宫逸有些不适,每日用药泡著,五脏六腑苦成一团,痛苦的痉挛著。
张宝儿微微一笑,道,“公子竟也怕吃药吗?”
南宫逸一愣,想来幼时每每生病,总是父亲和兄长在一旁软磨硬泡方才咽下几口药。而兄长每次都能奇迹般变出些核桃酥之类的小点,塞进自己嘴里,那药便也不觉苦了。只是斯人长埋黄土,这点点滴滴,绵长,却也透著苦味了。
张宝儿见南宫逸凄然一笑,便不再多言,只服侍著喝了药,便退了出去。
晚些时候,张宝儿正安置南宫逸睡下,便听外间报道,皇上驾到。
张宝儿忙跪了接驾。
景赫随手打发了近侍,便一个人进了内殿。
南宫逸撑著身子,正欲接驾,却闻得景赫道,“不必了。”便不再挣扎,只是靠在身後的软垫上。
景赫见张宝儿战战兢兢的跪在面前,随口道,“侯爷的病可好了些?”
张宝儿犹疑道,“每日只是按时用药,但,但……”张宝儿瞟了一眼南宫逸,道,“但总不见起色。较前几日更沈了。”
景赫面沈如水,只打发了张宝儿出去。张宝儿偷著向南宫逸使了眼色,便垂首退下了。
景赫自在榻边坐下,看著南宫逸无力的靠著软垫之上,身子有气无力的起伏著,便道,“侯爷果然历练了,当日殿前丝毫不动声色。不知情的,还道侯爷已然忘却前尘旧事了。”
南宫逸缓缓抬起眼睑,道,“皇上日理万机,却不忘记挂罪臣,罪臣,感激不尽。”处处设计,这底下尽了多少心思,耗了多少工夫,当真抬举了他南宫逸。
景赫冷笑道,“若换了旁的人,自不必朕费这麽些心思。”转而看著南宫逸,“只是,侯爷如今是朕的人,又玲珑剔透的紧!朕,不得好好疼著吗?”
南宫逸忽而大笑,却无奈一阵胸闷,便咳嗽起来,良久,方才缓过神,道,“只可惜,罪臣,伺候不了皇上多少日子了。”说罢,竟嫣然一笑,泛著潮红的脸颊挟著一丝莫名的妩媚。
景赫两眼微眯,一把扯过南宫逸的领子,直勒得那人浑身发颤,道,“想死?只是,朕若不松口,这阎王爷,怕也不敢收吧!”
南宫逸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越发急促,断断续续道,“皇上……且自放心……罪臣……罪臣若求死……豫国大军破城之日……罪臣已然……自挂东南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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