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无过。我只望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郁白见景騂一番言辞,甚是恳切,心下更是感激。便跪道,“太子好生糊涂!太子以为,不坐这大位,便可平安一世?皇上,恭亲王,还有那些个不死心的外戚、皇子,哪一个是吃素的?到时太子自身尚且难保,如何护得郁白周全?太子若能坐稳了大位,到时即便有什麽变故,偷梁换柱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郁白略微平复了心境,缓缓道,“再者,郁白这条命,自打太子救下时,便不是自己的了。即便此刻死了,只不过还给太子罢了,还平白捡了这些年的便宜,如此算来,还是郁白赚了。”
景騂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不知如何开口。他自然知道郁白句句属实,只是,若这大位要以此为代价,他却终究狠不下心。思及至此,便更觉自己根本不适合做什麽皇上,倒不如闲云野鹤来得痛快。便只扶了郁白起身,不再说话。
郁白见景騂面色凄怆,便也不再开口,只静静的望著窗外。
“渭城朝雨,朝雨挹轻尘。
客舍青青,青青柳色,柳色新。
劝君,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从此,无故人。”
南宫逸身无长物,便只得一颗心,一曲琴。送郁白,送景騂,送南宫逸。送尽天下可送人,歌遍天下可歌事。
停了拨弦,南宫逸将手浸入身侧的清水中,淡淡的血丝氤氲开来,甚是瑰丽。若自己记得不错,这是他第三次弹这首曲子。当日兄长出征,自己以枯柳相送,道是待大军凯旋之日,定当折新柳以迎。世事无常,却不知京都的柳树,是否一如往年,依依若娉婷,嫋嫋水边垂。
“看来,逸儿和那郁白,是交浅言深哪。”景赫望著独自出神的南宫逸,缓缓道,深黑的眸子定格在南宫逸脸上,让人不由的胆寒。
南宫逸收了思绪,又拿边上的巾子擦了手,笑道,“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景赫双眼微眯,道,“哦?却不知是何人,激起了逸儿的离愁别绪啊。”
南宫逸暗自叹息,这曲子於他南宫逸当真有些孽缘,便离席跪了,道,“臣与郁大人也算有一面之缘,现下郁大人远行,臣感於别绪,这才失态。”
景赫一笑,道,“逸儿,是思念故土了吧。”
南宫逸身子一震,绽开一抹浅笑,一揖道,“故土的意义莫过於故人。臣的故人,还有一个在的没有?”
景赫一拂袖,道,“你在指责朕?”
南宫逸叩首道,“不敢。”斩草除根,换了任何人都是如此,自己凭著什麽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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