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面色一沈,离了座,一把拖起南宫逸,笑道,“朕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能硬成什麽样子。”说罢,便猛力一推,南宫逸便撞在屏风上,痛得弓起身子。
南宫逸自知在劫难逃,也不挣扎,只缩著身子,闭起眼睛。不多时,便感觉自己被猛力摔上龙榻,呲的一声,只可惜了自己这身上好的丝绸。这景赫夜夜抱著这样的人,却也不知是何感受。无论他如何挑逗作弄,自己也没什麽反应。便是这样,也能让他如此难以忘怀?抱著这样的身子,和抱一个死人,有何分别。想著,南宫逸便有几分想笑,只身下的疼痛翻江倒海的袭来,这笑容,怕也有几分扭曲,略有些狰狞吧。疼痛让南宫逸打了个冷战,便又恨起自己这没用的身子来,又不是第一次了,竟还这麽不习惯麽?脑子里掠过一千一万个想法,搅得自己哭笑不得。冷汗顺著额角渗进发丝,全部的精神都被用作抵御疼痛,南宫逸只来得及扯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便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听著风中传来的曲子,郁白沈沈的叹了口气。若只是利益关系,这样的琴声,是断不会出现的。既是如此,那唯一的解释便是……郁白默默看了一眼正翻著文书的景騂,又望向窗外。南宫逸,我一直当是你利用了景騂的情意,却不想,你心中也怀著这份情。今日,郁白方才明白,为何你会私下与我联系,而不是他。你早已将生死看淡,又何须一太子做靠山?只是,南宫逸,你和他,终是殊途。
而身後,景騂望著郁白的背影,望著窗外的夜色,不由轻叹,那声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殿内的灯影中,一丝涟漪都嫌奢侈。
二十四
空气中泛著些许黏腻,没的让人焦躁,原以为北地的夏日不比南国,却不想热浪袭来,哪儿都是一样。沈闷的天色发出压抑的嘶吼,空气仿佛凝滞般,连沙粒都未曾移动。午时光景,天色却阴沈的可怕,仿佛要把这人间碾压成灰。
一袭青烟自香炉内嫋嫋上升,撞著横梁,便碎了,氤氲开来。殿阁的角落里零星的摆放著几盆冰块,三五个宫人轻柔的扇著,凉意渐起,缠绕著薄荷味道的熏香,仿佛要冷到人的骨子里去。南宫逸跪坐在案前,缓缓展开面前的古书。触手可及,分不清绢帛或是纸张,淡淡的古意飘散在指尖,南宫逸只一笑。前些日子,恭亲王景隳入宫觐见,说是淘换到什麽新鲜玩意儿,献於景赫赏玩。景赫一时兴起,便也没有叫南宫逸回避。南宫逸还道是什麽,却见那景隳意味深长的望著自己笑了笑,自袖内拿出这本《碣石调?幽兰》,呈了上来。这《幽兰》本是古曲,又是少有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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